空气瞬间凝固。
舒栎已经开始犹豫是否要换个方向了。
舒栎不动声色,唇角微抬:“那您肯定还通晓读心术。”
“我是信徒。”
可索雷尔并非那种轻易被逼出底线的人。
“所以您会告诉我吗?”舒栎反问道。
“不好意思,您离我太近了。”舒栎表示拒绝。
那么对现在的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思想」。
索雷尔被这句直击心口,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这完全是前言不达后语,逻辑不通的话。
大不了说一句抱歉。
在整座监牢里面,他身份最高,是家财万贯的大贵族,连同军校也有三分之一的土地也是他家的。
“伊荣,你看清楚,”索雷尔一字一顿,“面前的阿利斯枢机,其见识和人脉,远在你我之上,又怎么会需要我们的帮助呢?”
而这位学者,根本不吃这一套。
索雷尔终于陷入沉默。
“如果他真的有能够看透真相和本质的神术,何必来到这里?”
舒栎说道:“抱歉,我不相信您。”
大都会只有两套在暗的情报体系,一个是属于皇室的暗部;一个是属于雨果的常春藤书店,现在属于莱斯利的资源。
可现在,他却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心里一紧,又是心虚,又想找机会挽回,便说道:
那沉默不是出于服从,而是他意识到,这场对话,从一开始就被舒栎牵着走。
“现在,我是否能获得你的信任了。”
他说道:“你要是顾虑凯尔枢机,不方便直接说,那我可以跟你说,我确实得到了凯尔枢机全部的信任。”
刚才展现的棋艺更是在自己的想象之外。
索雷尔虽然不明白舒栎是如何判断出冻死的,但他知道,这人博闻强识,远非常人可比。
具体来说,是因人而异。
这一套想法自然是合理流畅的。
“您这么有气度,自然是一进门就让人认出来了。”身后的年轻人赶忙插话。
像是索雷尔都已经被关进了监狱,还是教会审判所关注的对象,那么对他来说,生死荣辱都已经置身事外。
而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需要有人真的能够看穿死者的死因。
《阿利斯神父传》上都是这么写的。
即便他知道舒栎并非热衷权势之人,也会优先通过交易,建立最基本的信任。
面对不同的人,舒栎会说不同的话来达到目的。
舒栎认为,这件事传出去,对外大不了就是多了一个「凯尔枢机玩得太花」的名声。
舒栎原本就不苟言笑,但和人相处时总带着温和的笑意,偶尔还会故意逗一逗莱斯利。
“您和凯尔枢机在要保护什么秘密吗?”舒栎直接开门见山了。
舒栎抬头看向索雷尔说道:“凯尔枢机入狱后第二天,他在监狱周围的人脉走动都被封锁了,所以您知道的信息只止于凯尔枢机藏尸在床边,并不知道我曾经去过停尸间看过尸体。”
其实这是以退为进的说辞。
索雷尔眼皮一跳。
索雷尔眉头一皱,忍不住腹诽道,这人对阿利斯枢机的信任几乎到了迷信的地步。
索雷尔看着伊荣就这样被舒栎指挥得团团转,忍不住说道:“您平常都是这样对待别人的吗?”
他用了“你”?
而每次停顿,舒栎都能看到对方在观察自己的表情。
可舒栎仍然确定,对方没有杀人。
伊荣舍不得看舒栎愁眉苦脸,像是深深地在为案件烦心,立刻忍不住开口为他解忧,说道:“阿利斯枢机,您要是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也可以彻底调查。”
“第一,尸体为什么要被冰藏起来?”
他压低嗓音反问:“你怎么知道他没说谎?他可能就是已经对外说过,可他不承认呢?”
凯尔枢机那句话应该就是「暗号」。
索雷尔学者的目光停在他脸上半秒,说道:“这是在问我有什么消息渠道?还是在惊讶,明明只是一名囚犯,居然还能像是看到外面的世界发展一样?”
舒栎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什么意思?”
“我们所隐瞒的事情只有一件事——圣安托监狱底下也有一个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