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尸体长满蛆虫的位置通常都是自然孔窍。
“神父都是在修道院就餐,吃的也是一样的。”
他根本就不是为了讨好一个人,才站在这里的。
再说了,要出现冻伤痕迹,就算是放在暴风雪里面,至少也要十几个小时。
“周六是斋戒日,自然还是原来的豆粥。”
为什么要点头?
阿摩司说道:“这不是很正常吗?毕竟他是枢机,还是得保留基本的体面。外表干净,并不代表他无罪。”
案发日是周日。
舒栎在不断思考的同时,又开口问道:“谁是最后见到死者伊凡诺的呢?”
“我也不过问您的目的和想法。可是,若您存在不正之念,您也该知道,通向天堂的窄门,不是让你自己把路子走窄了。”
一踏进停尸房,一股刺鼻的腐臭扑面而来,就像是有人突然跳起来朝着他们脸上扇了一巴掌。
尸体的致命伤在于头部钝器伤。只有一处伤口,血液把死者的头发凝成一块。
阿摩司对着这张写着密密麻麻的人名的表格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他们与凯尔枢机有关系呢?”
这句话刚落,阿摩司枢机嘴巴一张,还没有等出声,又有一道冷静的声音切入,“还是你不怕?”
如果虫子的发育阶段与常规的不同的话,舒栎还能做出新的判断。
舒栎要了一张审判所所有神职人员的名单,依次和他们见了面后,再给阿摩司一张表格,说以上的人员都必须要换掉。
“案发现场的里与外有发现任何沾染死者的物件吗?或者说,就是凶器。”
阿摩司枢机的声音慢慢地降了下去,最后无奈地噤声了。
舒栎朝着他微微露出笑靥,“谢谢配合。”
紧接着——
“开。”
舒栎一句话落下。
第185章185
185你要乖乖听话
胃部的胃黏膜几乎已经脱落,和内容物混成一团,呈现出一片浑浊的灰褐色与肉色的混合,再也分辨不出食物残渣的形状。
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舒栎却有一种自己的每一步都被人预先洞察的失算感。
不过,即使没有胃容物并没有帮上任何忙,可刀锋落在肚皮上的那一刻,舒栎听见一声轻微的“嘶——”像是气球被划破,积蓄的气体也顺着裂缝泄出。
那是冷冻尸体解冻后,内部气体重新膨胀所发出的声音。
他继续观察,只见胃壁上布满了暗红色的网状冻伤纹路。
这明显是细胞在冻结、破裂后留下的典型特征。
一切迹象都指向同一个结论:有人故意冷冻过这具尸体。
有人曾试图伪造死亡时间。
舒栎沉默。伪造死亡时间的理由只有两个:脱罪,或者嫁祸。
而凯尔枢机,显然不是前者的受益人。
昨夜的对话在他脑中浮现。那时,凯尔的表情平静,不带任何掩饰。
他没有撒谎。
再来,若凯尔真是凶手,他完全有更简便的掩盖方式。他有足够的权力、足够的渠道,让一切消失在档案里。
可他没有。
“如果我说我把小狗留在校外面,你会不会也要稍微拦我一下?”
人来人往,街上喧嚣,可他耳中只剩下自己心跳的声音。
现在唯一想不通的就是,利维安皇帝为什么要凯尔枢机成为杀人犯?
三年前在赛尔蒙公国的时候,克洛德还承认过「莱斯利不是自己的儿子」。
他注意到舒栎的手臂都在微微发抖,心口也忍不住烫了一下。
他佩服舒栎的清醒,也发自内心地嫉妒他无所畏惧地面对一切困难。
这是一点情绪。
“抱歉,阿利斯枢机,小狗是不能带进去的。”
或者换句话说,仅从工具人属性来说,这人还是很好用的。
想到这里,比起被欺骗的愤怒和难受,舒栎觉得自己整个人沮丧极了。
还是希望那道光,永远不要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