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汐认真地点点头,随后很快起身,不等他反应,便轻盈地坐在他大腿上,用手托起他的脸颊,覆在他唇上轻柔地亲了一下。
裴铎愣住。
稍顷后,他喉结滑动几下,哑着嗓子玩笑道:“姜大小姐,动作够敏捷的啊……”
姜念汐趴在他肩膀上,用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身,低声问:“你同不同意?”
裴铎轻嘶了一声。
他把大手按在她的纤腰上,往胸口带了带,嗓音沙哑道:“你都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不同意的?辞官以后,带你到大周各地走走,游山玩水,行侠仗义,也挺好的。”
姜念汐俯在他耳旁,小声道:“菡菡告诉我,恒王殿下的病情不会再好了,裕王迟早会被立为太子。这样一来,你及早出狱还好,如果一直呆在狱中,实在太过凶险,我担心裕王会对你……”
她说话的气息温暖灼热,又带着淡淡的清香。
裴铎耳旁一阵酥痒。
偏生姜念汐又是说的正经严肃的话题,让他不得不制止住脑子中一些不合时宜的念头。
“……这事我也想到了,屈子隽昨日从岭南赶来,一到京都就过来见我,”裴铎低声道,“我交给了他一些东西,让他按照我的吩咐去做。萧暮言很快就会自顾不暇,他暂时没有心思再对付我。等出了狱,我就听你的话辞官,到时候无官一身轻,想怎么去浪……浪迹天涯都行。”
姜念汐松开胳膊,抿唇看着他,叮嘱道:“那你这些时日呆在狱中,要保护好自己,饭菜之类的更加要注意……”
裴铎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唇,笑道:“我知道,饭菜都是小尾巴先吃,确认无毒后我才会吃的……”
姜念汐:“???”
她环顾一周,疑惑道:“谁是小尾巴?”
裴铎指了指床脚拴着的一只老鼠,“前几天抓的,可听话了,我们相处得也很好,你要不要跟它打个招呼?”
老鼠甩了甩细长的尾巴,十分识趣地吱吱叫了几声。
姜念汐:“……”
她收回视线,目光落下意识在裴铎的衣襟上。
方才她攀住他的肩头,衣襟扯散了少许,露出他岑白的中衣,上面赫然现出斑斑血迹。
姜念汐的手指一僵,然后飞快去扯他的腰带。
裴铎瞬间握住她的手指,剑眉挑起,不可思议道:“姜大小姐,你也太猴急了吧,这又不是在府中,稍微注意点形象好吗……”
姜念汐顿了一下。
她轻轻反握住他的手指,右手悄无声息放在他的腰带上,随口道:“我突然忍不住……就是想亲你怎么办?”
瞳眸中闪烁着细碎的光泽,水光潋滟,顾盼生辉。
裴铎深吸了一口气。
“好……”他沙哑着嗓音道,“让你亲个够……”
话音刚落,他就俯身过来。
姜念汐本想趁机解开他的腰带,但是暂时没用——因为他的气息如此熟悉又滚烫,瞬间侵占了她的口舌。
因为压抑了一段日子,又大抵因为姜念汐方才随口的撩拨,他亲得十分肆无忌惮。
四壁都是坚石的牢房内,充斥着细碎的水声和急促的轻喘。
床脚的老鼠十分识趣地背过身去。
过了不知多久,裴铎艰难地松开唇,与她光洁白皙的额头轻抵,轻喘着道:“好了,简单亲两下,点到为止吧。”
姜念汐:“……”
他亲得还不够放肆吗?
她回过神来,放缓喘息,然后飞快地拉开了他的腰带,衣襟随之松散开来。
裴铎:“!!!”
他霎时反应过来,伸手打算捂住自己的衣襟,挑眉道:“姜大小姐,你趁机使诈,太不厚道了吧……”
“我看一眼……”
姜念汐话说得很轻,手上的动作倒是未停。
中衣瞬间拉开,露出光裸结实的胸膛,青紫色的鞭痕纵横交错,在白皙的肌肤上异常醒目。
姜念汐一怔,望着那些鞭痕,红着眼圈问:“你受刑了?”
裴铎若无其事地拢上衣襟,随口道:“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些纵横的鞭痕分外触目惊心,根本就不是小伤,他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为得是不让她担心。
姜念汐只好不去戳破他善意的谎言。
她咬着唇,含泪道:“他们……为什么?不是只受审吗?为何还要用刑?”
“本来只是按例询问几句,”裴铎用长指揩去她眼角的泪珠,不怎么在意道,“不过这次来问审的官员,应当是萧暮言的人,话里话外想要查清我手头有没有他联络暗影的证据,所以就……”
“已经上过药了,血印结痂,很快就会完好,”裴铎勾起唇角,补充道,“那抽人的铁鞭落在身上,还没我师傅用柳条抽得疼,你要是不提,我差点都忘了还受过刑。”
所以他方才说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屈子隽,就是因为萧暮言在狱中这样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