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们说了很多话。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冷漠疏离的样子,到我偷偷在他咖啡里加盐的恶作剧;从安安出生时他手忙脚乱地剪脐带,到小雪儿第一次喊爸爸时他愣住的表情。
说到后来,两个人都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第二天一早,顾宸开始安排“后事”。
他通过卫星电话联系了律师,修改遗嘱,将所有财产分成三份:一份成立信托基金,保证我和孩子们一生无忧;一份捐给医学研究机构,专门资助脑瘤和源力相关的研究;最后一份留给守山人一脉,用于村子的重建和展。
接着,他联系了最信任的几位集团元老,远程部署了对生命树残余势力的清洗计划。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生命树在全球的所有据点瘫痪。”他对着电话,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用任何手段,任何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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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人显然震惊了,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应下。
阿震站在一旁,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实在忍不住,低声问:“顾总,您走后……太太和孩子们的安全……”
“交给你了。”顾宸拍拍他的肩,“从今天起,你不是我的保镖,是林薇薇的私人安全顾问。薪水翻三倍,年终奖金另算。”
阿震眼眶红了:“顾总,我……”
“别煽情。”顾宸打断他,“好好干,干不好我变成鬼也要回来找你算账。”
下午,顾宸拉着我去源池边“收集回忆”。
我们没做特别的事,只是并肩坐在湖边,看光点流转,看水波荡漾。他让我讲小时候的事,讲和父亲在源池边玩耍的片段。
“那时候我爸总说,源力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力量。”我回忆着,“他说,它像母亲的手,能抚平一切伤痛。”
“岳父说得对。”顾宸握紧我的手,“这几天,它确实在帮我。”
“帮你什么?”
“压制肿瘤的生长。”他指了指自己的头,“虽然不能治愈,但至少让那些癌细胞安分了不少。不然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早就该倒下了。”
我心头一紧:“那守门之后……”
“会更糟。”他坦然承认,“但没关系,反正死不了。”
他说得轻松,我却听得心如刀割。
傍晚,我们回到村子。小石头神秘兮兮地跑过来,递给我一个小布包。
“林姐姐,这个给你。”
我打开,里面是一块乳白色的石头,鸡蛋大小,温润如玉,散着微弱的源力波动。
“这是……”
“源池边捡的。”小石头小声说,“岩爷爷说,这是源力结晶的碎片,带着它能让你好受一点。”
我鼻子一酸,抱住小孩:“谢谢。”
“不客气。”小石头脸红红的,“顾大哥是好人,你们都要好好的。”
顾宸揉了揉小孩的头,没说话。
第三天,最后一天。
顾宸起了个大早,在村子里转了一圈,跟每个守山人说了几句话。有人握手,有人拥抱,有人只是默默点头。
岩伯带着他去祠堂,在历代守山人的牌位前上了一炷香。
“顾先生,”老人声音哽咽,“守山人一脉,永远铭记您的恩情。”
“别说这些。”顾宸笑了笑,“真过意不去,以后每年给我烧点纸钱,要最大面额的。”
从祠堂出来,顾宸看向我:“该走了。”
我点头。
我们没有惊动其他人,只带了岩伯和阿震,沿着小路再次来到源池边。
湖心晶石静静矗立,纹路流转的度比平时快了些,像是在期待什么。
顾宸脱下外套,卷起袖子,露出精悍的手臂。那道枪伤已经结痂,像一条狰狞的蜈蚣。
“准备好了?”我问。
“嗯。”他看向我,眼神温柔,“最后抱一下?”
我扑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他搂紧我,低头在我耳边说:“好好活着,把孩子们带大。等我找到中和灭眼的方法,就回来找你。”
“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