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因为克洛德的神色而陡然一紧,连旁边的菲利普斯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舒栎张了张口,“……”
菲利普斯:“你不也是小孩子吗?”
舒栎盯着克洛德的脸,慢条斯理地问道:“什么戒指?”
“在被关进阁楼之前,”女仆低声说道,“老夫人白天几乎不见人影,夜里却时常独自走动,脸色苍白得就像是没睡醒一样。”
若不是旁边的人提了一句,恐怕银戒指就要被私吞了。
老年人常常在夜里难以入睡,白天则会显得疲倦嗜睡。
毕竟这件事是他们主动提起来的。他自然而然地觉得得跟着过去。
“那戒指是我的,还给我。”
舒栎相信好人多,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菲利普斯原本来要跟这个女仆跑去找管家。
旁边的菲利普斯已经屏住了呼吸,不知该不该出声,生怕卷进去就成了火丨药桶的导火索。
“……”
舒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见少年毫不客气地开口的同时,还伸出手。
女仆咽了咽口水,用手掌半遮住自己的口型,小声地说道:“据说啊……”
舒栎:“那我也没有必要带着你吧?”
克洛德盯着对方的眼睛,意识到,他现在面对的,不只是一个看似吊儿郎当,偶尔有点烂好心的随性少年,而是一个不怕事、甚至不介意翻桌子的人。
克洛德眼皮一跳,脸色瞬间沉下来,猛地扣住舒栎的手腕,低声逼问:“你把戒指放哪里去了?”
菲利普斯在纳闷,正要开口,就又被舒栎拦下来了,“你怕不是听到,这有个值钱的东西,然后想要冒领吧?”
舒栎问道:“银戒指有你什么特殊的纹章吗?有你的名字吗?”
舒栎冒出一个疑惑:“?”
而中世纪之所以会流传吸血鬼的传说,也都是因为跟疾病相关。
菲利普斯点点头,“没想到子爵还是很维护自己的母亲的。”
菲利普斯顿时被女仆的话带动了情绪,“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关自己的母亲呢?”
舒栎眉头一皱,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眼里没有恼怒,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审视。
舒栎并不想让藏在队伍里面的克洛德在无准备之前引起他人注意,自然是不会主动提自己的发现,以免打乱他的行动。
他定定地盯着自己手心的那只已经变得红肿的手腕好一会儿,还是选择先松开了,“……”
人被气到了,果然是会笑的。
舒栎觑了他一眼,忍不住回想起在船上见到的菲利普斯医生——对方心思深沉,喜怒不行于表,做事滴水不漏,跟现在这样好哄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人甚至无法共情前几秒的自己。
舒栎沉默了一下。
舒栎都想下意识地问菲利普斯,难道在他生活周围是没有见过老人吗?
舒栎微微一顿,不愿回应这个陌生又生硬的称呼:“……”
“骗人吧。”菲利普斯一脸半信半疑。
“你会把刚才捡到的银戒指交给骑士吗?”
一时间,两人无声对峙,像两柄锋利无比的剑互不相让地抵住了彼此咽喉。
菲利普斯跟在舒栎旁边,问道:“你为什么要找骑士大人呢?你跟他们关系那么好吗?我看他们也不值得信任啊?”
感觉到克洛德的力道稍有松动,舒栎语气淡淡地开口:“松手。”
“为什么?”
菲利普斯紧跟上舒栎的脚步,“我在夸你聪明呢!”
唉,有点担心……
如果舒栎是第一次遇到克洛德,少不了要费点口舌,叫他知难而退,尤其是舒栎知道现在的克洛德也不敢引人注意。
可克洛德冷着脸,并不愿退让半分,反而咬住这一点优势,冷声道:“你要是觉得痛,就先开口求饶。”
“请您救救我的母亲!”
因为当时的人们无法解释人们面部的惨白,离奇的出血口以及对阳光的退避。
要不就是认知障碍,或者老年痴呆,这也会有患者出现昼夜颠倒的现象,白天无精打采,夜晚活跃过程中经常忘记自己在做什么,或者在哪里
女仆听后就不再多说,连忙去找管家。
舒栎终于明白,自己本能地想拒绝菲利普斯,是因为直觉告诉他,菲利普斯就像只好奇的狗,什么都想知道。即使容易被糊弄,他还是爱问问题。
舒栎再次沉默,他内心翻涌着一种想要反驳的冲动。可他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说得那么难听。于是他再劝,“我想去找我们领队的骑士大人说几句话,不用你也跟上来。”
菲利普斯没想到自己出这么一次远门,还能听到这么惊险可怕的故事,明明不会尖叫,可还是捂住了嘴巴,“这也太吓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