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望啐了他一口吐沫,眯起眼“本都统问的是你的谋划!你早不疯晚不疯,偏偏得知百岁荣还活着的时候走火入魔,你明知我父皇跟西夏有密谋,还故意漏出破绽让父皇把你捉来金国,就是为了把百岁荣引到金国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厉刃川哈哈一笑,伸出舌头,痞兮兮地将宗望啐在脸上的唾沫卷进嘴里“泰山府君用河图洛书改了未来一甲子的气运,这局棋不下完,天下皆是棋子。”
“何意?”
厉刃川朗声笑道“泰山府君死前,给小子留下了五道剑招,实乃五则预言,预言未应验,那小子就绝不会死。”
“你想让他死?”
“这是第二个问题?”厉刃川闭上眼睛“不想,我不会让他死,但我要让这局棋早些下完。”
“早……你是说?改命?”
“非也,命运不可逆,但若早些促成预言,则不必苦等六十年,我亦可操天下气运,重新做个棋手。”
“预言……泰山府君留下了什么预言?”
“四诗,前两已应验,还剩一《长恨歌》和一打油诗。”
“《长恨歌》?为何五则预言,只留了四诗?”
厉刃川伸了个懒腰“三个问题问完了,你可以滚了。”
“回答我!”宗望猛地扼住他脖颈。
手掌刚触到皮肤,就被厉刃川身上卷起的狂啸内力震飞。
宗望在空中使了两记鹞子翻身才未掉进水池中,再要逼问厉刃川,已然不能,只能拂袖离去。
出了大理寺,宗望脑海中回荡着厉刃川那狂妄的笑声。
他虽对汉学无甚钻研,但白居易那《长恨歌》却十分出名“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无颜色……”
宗望浑身一凛,突然明白厉刃川的筹谋!
他要让完颜旻做唐明皇,岁荣做杨贵妃!
宗望心底升起一股恶寒,满背冷汗,寒毛都立了起来!
难怪一切展都出乎预料的顺利,原来冥冥之中,暗合了天意……嘶……长恨歌后面讲的是什么故事?
他记不得了……
他越想越乱,脚步不由自主地偏离方向。上京的夜风刺骨,他昏昏碌碌满街乱窜,再回神,竟不知不觉站在了自家门口。
府中灯火已灭,唯有正厅一盏孤灯摇曳。
他的妻子,完颜氏,正趴在堂中方桌上小憩。
丫鬟一见宗望回来,惊讶地张开了嘴,正要出声,宗望将手指竖在唇上示意她噤声。
丫鬟捂住嘴,乖巧地退下,宗望走过去,解下披风,搭在妻子身上。
她出身女真贵族,温婉贤淑,成婚三年,他一直在外征战,相处时间寥寥,他甚至记不清她的模样。
从前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才是头等大事,女人只是辅益,当不得大用。
可现在,他很恍惚,他的军功,他的热血,只是为别人织就脚下红毯,一直默默等他的,只有面前这个,从未上心过的妻子。
宗望心中生出许多亏欠,弯下腰,轻轻将她打横抱起。
“相……大都统!您……回来了……”女人惊醒过来,僵在他怀里不敢动弹,眼中蒙着层薄雾,既忐忑又惊喜。
“嗯,回来了。”
完颜哲哲双颊浮起绯红,紧张地不敢去看宗望的脸。她虽非绝色,却有女真女子特有的明朗,眉眼间透着温柔。
“你每日都这样等我?”宗望板着脸,冰冷的语气掩饰着他的紧张,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跟自己的妻子相处“搂紧我的脖子。”
“也不是每日……听闻大都统回京……才一直等着,相,相公操劳国事,辛苦了……”哲哲害羞地环住他的脖颈,小心翼翼地将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似惊喜,又似委屈。
宗望抱着她大步走进内室,将她轻轻放在榻上。
烛火摇曳,宗望自顾自地解开自己的衣袍。
甲胄落地,露出里面的劲装,紧绷的布料裹着那具古铜色的健硕躯体。
他身长八尺,肩宽如山,胸肌厚实如两块铁盾,鼓胀的线条在烛光下投下深邃的阴影。
再解劲装,现出赤裸上身,八块腹肌垒叠分明,如刀刻斧凿,表面隐隐泛着光泽。
两道斜拉深陷的腰线直插胯间,棱角分明的臂膀青筋盘绕,连身上纵横的几道旧伤疤痕也显得格外野性阳刚。
哲哲坐在床上,心口咚咚打鼓,她朝思暮想的郎君现在变得更加健硕强壮了,仅是这样看着,私处就泛起一阵潮湿暖流,瘙痒得厉害“相公,我……还未,洗漱……”
宗望冷着脸蹬掉亵裤,盘桓在漆黑密林中的漆黑巨龙跃然而出,威风凛凛,散着浓烈的雄性气息“不必了,躺下。”
宗望转过身去正对妻子,倒三角的健美躯干耀着玉石光泽,饱满嶙峋的肌肉清晰工整,宛若一尊战神铜像,每一寸都充斥着力量与性张力,让空气仿佛都燥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