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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9章 空白意识的具象（第3页）

“人类存在的本质，是对抗虚无的希望。”

“小心顾深，他已经被虚形者同化了。”

信息只有短短四句话，却像一颗炸弹，在沈溯的脑海中炸开。他猛地看向顾深，现顾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与虚形者相同的空白。

“导师……”沈溯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握紧了手中的粒子武器，“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顾深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他的眼睛慢慢变成了空白，与那些被同化的人体一模一样：“沈溯，加入我们吧。回归宇宙意识，是唯一的出路。”

沈溯的心中一片冰凉。他终于明白，刚才的对话，都是顾深的伪装。他早就被虚形者同化了，而实验室的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陷阱。

虚形者的目的，根本不是引导意识回归，而是掠夺意识碎片，复活某个古老的存在。而人类存在的本质，也不是意识的进化，而是对抗这个古老存在的希望。

但这个信人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秘密？顾深被同化了多久？还有多少联盟高层，已经成为了虚形者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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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的疑问在沈溯的脑海中盘旋，而眼前的顾深，已经慢慢向他靠近，空白的眼睛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沈溯知道，他必须立刻逃离实验室，将这个秘密告诉联盟的反抗力量。但他也知道，这只是开始，一场关乎人类文明生死存亡的战争，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而他，作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注定要成为这场战争的核心。

无界网络的潮汐依旧汹涌，虚形者的观测还在继续。而沈溯的身影，在实验室的阴影中一闪而过，消失在通往外界的通道中。他的身后，是步步紧逼的顾深，是无数被同化的意识体，是一个即将苏醒的古老存在；而他的前方，是未知的危险，是渺茫的希望，是人类文明最后的救赎之路。

悬念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沈溯紧紧包裹，也将每一个读者的心紧紧抓住。虚形者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那个古老的存在是谁？信人到底是谁？沈溯能否成功逃离？人类文明能否摆脱被同化的命运？这一切的答案，都隐藏在无界网络的深处，等待着沈溯一步步揭开。

无界网络的潮汐从未如此狂暴。

沈溯的脚底踩着研究中心通道里冰冷的金属地板，每一步都伴随着意识粒子的震颤。身后，顾深空白的瞳孔散着幽光，脚步声缓慢而坚定，像一把钝刀在切割空气。通道两侧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与那些从墙壁缝隙中渗出的灰影交织在一起——虚形者并未真正离开，它们像潮水般漫过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将整个研究中心变成了意识的囚笼。

“沈溯，别逃了。”顾深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平静，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回归宇宙意识，是唯一的归宿。你我师徒一场，我不想看着你被虚无吞噬。”

沈溯没有回头，他的指尖在个人终端上疯狂操作，试图联系联盟的反抗力量。但屏幕上始终只有一片雪花状的干扰，虚形者的意识场正在压制整个研究中心的通讯信号。“你早就被同化了，对不对？”沈溯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痛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研究虚形者的过程中，还是……你从一开始，就是它们的棋子？”

顾深的脚步声停在了三米之外，沈溯能清晰地感知到他意识中的空白——那是被虚形者彻底吞噬后的死寂，只剩下一道微弱的、与虚形者同步的意识波动。“同化？不，这是觉醒。”顾深的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诡异的微笑，“我早就明白了，人类的个体意识不过是宇宙意识海洋中的一滴孤泪，转瞬即逝。只有融入其中，才能获得真正的永恒。”

他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道灰黑色的意识流，像毒蛇般朝着沈溯的后背袭来。沈溯早有防备，猛地侧身躲开，同时将手中的粒子武器对准顾深扣动扳机。蓝色的粒子束呼啸而出，却在触及顾深身体的瞬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开，溃散成无数细小的光点。

“没用的。”顾深摇了摇头，“被宇宙意识选中的人，是不会被凡俗的武器伤害的。”他一步步逼近，周围的灰影越来越浓，那些被同化的意识体从通道两侧的阴影中走出，他们的眼睛都是一片空白，像一群没有灵魂的傀儡。

沈溯知道不能恋战，他转身朝着通道尽头的紧急出口狂奔。那里停放着一艘小型逃生舱，是研究中心为应对突情况准备的。只要能逃出去，就能联系上联盟的舰队，将虚形者的阴谋公之于众。

但就在他即将触及紧急出口的瞬间，整个通道突然剧烈震颤，天花板上的金属板纷纷脱落。无界网络的潮汐透过研究中心的能量屏障，在通道中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意识旋涡，无数灰影在旋涡中旋转、凝聚，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虚形者——它比之前在镜像枢纽和实验室看到的任何虚形者都要庞大，没有固定的形态，像一团流动的黑雾，周身散着令人窒息的意识压力。

“这是……虚形者的核心？”沈溯的心脏狂跳，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个巨大的虚形者体内，蕴藏着无数文明的意识碎片，它们在其中痛苦地挣扎、嘶吼，却始终无法挣脱束缚。

“这不是核心，”顾深的声音从漩涡后方传来，“这是‘容器’，用来承载那位古老存在的意识容器。”

巨大的虚形者突然出一阵无声的咆哮，意识波动像海啸般席卷而来。沈溯的神经接驳器早已损坏，此刻直接承受这股波动，只觉得大脑像要炸开一般剧痛。他下意识地捂住头，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就在这时，他的个人终端突然出一阵微弱的绿光，之前那条匿名信息再次弹出，后面还附加了一段新的内容：“宇宙诞生之初，存在着‘源意识’与‘虚无’两大对立力量。源意识创造了宇宙万物与意识文明，虚无则试图吞噬一切，回归混沌。虚形者本是源意识的守护者，却在千万年前被虚无腐蚀，背叛了使命。它们收集意识碎片，是为了复活被源意识封印的虚无之主。人类的意识中，蕴藏着源意识的最后一丝力量，这才是对抗虚无的希望。紧急出口左侧的墙壁后，有一道隐藏的传送门，通往源意识的遗迹。找到‘意识核心’，才能唤醒源意识，终结这场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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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刚读完，个人终端就突然爆炸，碎片溅落在地。沈溯来不及多想，强忍着大脑的剧痛，朝着紧急出口左侧的墙壁扑去。他用粒子武器对着墙壁扫射，蓝色的粒子束击穿了金属板，露出了一道隐藏在其后的圆形传送门——传送门内闪烁着柔和的白光，与虚形者的灰黑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拦住他！”顾深怒吼一声，声音中第一次出现了情绪波动。那些被同化的意识体立刻朝着沈溯扑来，伸出苍白的手，想要将他拖入灰影之中。

沈溯毫不犹豫地转身，将粒子武器的能量调到最大，对着扑来的意识体扫射。蓝色的粒子束穿透了它们的身体，那些意识体瞬间化为无数灰影，消散在空气中。但更多的意识体源源不断地涌来，像潮水般将他包围。

巨大的虚形者也动了，它伸出一道粗壮的意识流，朝着沈溯的后背袭来。沈溯能感觉到死亡的阴影正在逼近，他猛地纵身一跃，扑进了传送门。

传送门内的白光瞬间将他吞噬，强烈的失重感传来，沈溯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剥离、重组。他仿佛穿越了无数个时空，眼前闪过一幕幕画面：宇宙诞生之初，源意识创造恒星与行星的壮丽景象；虚形者背叛源意识，与虚无勾结的黑暗时刻；无数文明被虚无吞噬，化为宇宙尘埃的悲惨结局；还有人类文明的诞生与展，从原始部落到星际联盟，从懵懂无知到探索宇宙的艰辛历程。

不知过了多久，失重感消失，沈溯重重地摔在一片柔软的地面上。他缓缓睁开眼睛，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洞穴之中。洞穴的墙壁上布满了光的纹路，像是一道道流动的星河，散着柔和的白光。洞穴的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晶体，晶体内部，无数细小的意识粒子在快旋转，形成了一道微型的意识漩涡。

“这就是……意识核心？”沈溯站起身，慢慢朝着晶体走去。他能感觉到，晶体中蕴藏着一股庞大而温暖的意识力量，与虚形者的冰冷死寂截然不同。这股力量让他大脑的剧痛瞬间消失，意识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晶体的瞬间，一股庞大的信息洪流涌入他的脑海——这是源意识的记忆。

宇宙诞生之初，源意识独自存在于混沌之中。它感到孤独，于是创造了宇宙万物，并用自己的意识碎片，赋予了部分生物思考与感知的能力，这便是意识文明的起源。为了守护这些文明，源意识创造了虚形者，赋予它们“无干预观测”的使命，让它们见证文明的兴衰，保护文明不受虚无的侵蚀。

但千万年前，虚无之主突然苏醒，它诱惑虚形者，告诉它们只要吞噬足够多的意识碎片，就能越源意识，成为宇宙的主宰。部分虚形者被欲望腐蚀，背叛了源意识，与虚无之主勾结。它们偷袭了源意识，将其打成重伤。源意识在最后的时刻，将自己的核心力量封印在这处遗迹之中，同时将唤醒自己的方法，烙印在了人类的意识深处——因为人类是源意识最后创造的文明，也是意识纯度最高的文明。

虚形者则在虚无之主的指使下，开始在宇宙中收集意识碎片。它们伪装成“意识引导者”，欺骗各个文明，让它们主动放弃个体意识，融入虚形者的“宇宙意识”之中。而实际上，这些意识碎片都会被用来复活虚无之主。一旦虚无之主完全苏醒，整个宇宙都将被混沌吞噬，所有的意识文明都将不复存在。

“原来如此……”沈溯喃喃自语，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虚形者的“无干预观测”是假的，“意识回归”是假的，一切都是为了复活虚无之主的阴谋。而人类存在的本质，不仅仅是意识的觉醒与进化，更是对抗虚无的最后希望。

就在这时，洞穴突然剧烈震颤，墙壁上的光纹路开始变得暗淡。沈溯能感觉到，虚形者的意识场正在侵蚀这处遗迹，顾深和那个巨大的虚形者已经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