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清晨六点,许莳夕的闹钟准时响起。她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林小雨昨晚的消息:【这周作业爆炸,改明天早上七点我这边时间视频?你们那边晚上七点】
许莳夕揉了揉眼睛,窗外天色才刚泛白。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隔壁还在睡的父母。厨房里,她小心地取出昨晚准备好的食材——排骨、冰糖、陈醋,还有那瓶让宋煜珅赞不绝口的杨梅酒。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宋煜珅来的消息:【醒了吗?我已经到你家楼下了。】
许莳夕探头看向窗外,果然看见宋煜珅站在晨雾中,手里提着两个鼓鼓的塑料袋。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衬得肤色越白皙,头似乎也精心打理过,在晨光中泛着柔顺的光泽。
“这么早?”许莳夕打开门,压低声音问道。
宋煜珅举起手中的袋子:“买了水果和零食,还有”他神秘地掏出一个小盒子,“便携式手机支架,可以夹在橱柜上,这样小雨就能看清整个料理台了。”
许莳夕心头一暖。
两人轻手轻脚地在厨房准备着。宋煜珅将支架固定在最佳角度,许莳夕则开始处理排骨。阳光渐渐爬满窗台,为厨房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六点五十分,笔记本电脑屏幕上,五人视频群的窗口一个个亮起来。最先出现的是苏雨卿,她显然刚洗完头,梢还滴着水;接着是周沐阳,背景音里传来他妈妈喊“别把零食撒床上”的叮嘱;最后,林小雨的脸突然填满了整个屏幕。
“想死你们啦!”她元气十足地喊道,“哇!莳夕你穿围裙的样子好贤惠!宋煜珅教的怎么样?”
许莳夕笑着将摄像头转向料理台:“今天要做上次学成的糖醋排骨,给林大厨验收成果。”
“等等!”林小雨突然凑近屏幕,“你旁边那瓶是什么?该不会是酒吧?”
宋煜珅接过话头:“杨梅酒,她的秘制配方。”
“天啊!许莳夕你出息了!”林小雨夸张地捂住嘴,“都会创新了!”
苏雨卿和周沐阳的笑声从扬声器里传出,小小的厨房瞬间热闹起来,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五人挤在一起吃便当的时光。
许莳夕开始按照步骤操作,焯水、炒糖色、下料当她倒入杨梅酒时,林小雨在屏幕那头尖叫:“等等!你确定这个配比对吗?”
“相信我”许莳夕得意地晃了晃酒瓶,“宋老师认证过的。”
被点名的"宋老师"正靠在冰箱旁,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翻面!快翻面!”林小雨突然大喊,吓得许莳夕差点扔掉锅铲,“要糊了要糊了!”
许莳夕手忙脚乱地翻炒着排骨,酱汁还是不可避免地粘了锅底。苏雨卿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没按宋煜珅教的先放姜片?”
“我我忘了。”许莳夕吐了吐舌头,求助地看向宋煜珅。
后者无奈地摇摇头,走过来接过锅铲,三两下拯救了即将失败的糖醋排骨。他的手臂贴着许莳夕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她一时忘了锅里的危机。
“啧啧啧,”周沐阳在屏幕那头摇头晃脑,“这恋爱的酸臭味,隔着屏幕都闻到了。”
“就是!”林小雨附和道,却掩不住眼中的欣慰,“宋煜珅你现在可是二十四孝男友啊。”
宋煜珅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度变红,但他没有反驳,只是专注地调整着火候。许莳夕偷偷瞄了他一眼,心里泛起一阵甜蜜的涟漪。
四十分钟后,糖醋排骨终于出锅。酱红色的排骨裹着晶莹的汁液,点缀着白芝麻,香气弥漫整个厨房。
“我要馋死了!”林小雨趴在屏幕上,“快让我尝尝!”
“怎么尝?隔着屏幕舔吗?”周沐阳坏笑着提议。
宋煜珅默默拿起手机,对着菜肴拍了张照片给林小雨,还附上了详细的味觉描述:【外层酥脆,内里软烂,酸甜适中,杨梅酒的果香余韵悠长。分,比上次进步。】
“宋煜珅你够了!”林小雨哀嚎,“这比直接放毒还残忍!”
许莳夕夹起一块排骨,故意在摄像头前晃了晃:“等你寒假回来,我做给你吃”
“说到寒假!”苏雨卿突然提高音量,“我们是不是该计划一下聚会了?林大小姐什么时候回国?”
屏幕那头的林小雨突然安静下来,眼神飘向别处:“可能回不来了。”
“什么?”许莳夕手中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
“我爸给我报了冬季课程”林小雨的声音越来越小,“说是要提前适应”
视频里突然陷入沉默,只有糖醋排骨的热气在镜头前袅袅上升。许莳夕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压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看向宋煜珅,现他的眉头也微微皱起。
“不过暑假肯定回来!”林小雨突然又活力满满地说,“而且你们可以来找我玩啊!我公寓有客房,足够住下你们所有人!”
周沐阳立刻响应:“好啊!我还没去过国呢!”
“我可以当导游!”林小雨兴奋地比划着,“带你们去吃最正宗的”
许莳夕看着屏幕上眉飞色舞的林小雨,突然意识到,距离并没有真正改变什么。她还是那个活力四射的大小姐,只是舞台从国内的高中换成了异国的大学。而她们之间的友情,也像这锅糖醋排骨的滋味一样,越熬越浓。
视频通话在欢声笑语中结束。林小雨最后红着眼眶说“等着吃你们做的满汉全席。”然后匆匆挂断,像是怕大家看到她的眼泪。
厨房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糖醋排骨的余香。许莳夕和宋煜珅并肩站在洗碗池前,水流冲刷着沾满酱汁的锅铲。
“暑假”许莳夕轻声说,“真的可以去吗?”
宋煜珅关上水龙头,转身看着她:“想去吗?”
“嗯。”许莳夕点点头,“想看看小雨现在的生活想尝她说的那家餐厅还想”
宋煜珅突然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打断了她的话:“那就去。”
阳光透过窗户,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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