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青洲听到“谷阁”两个字,眼神冷得如冰刀过骨。
司徒拓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求生本能,奋力挣扎:
“……这都是他让我干的,他是风堂的真正主事者,我不过是个……”
“砰!”
一声脆响,司徒拓一句话未说完,胸口炸裂出一道魂痕,鲜血横洒。
谷青洲手一抖,魂刃撤回。
他眼神冷得吓人,低低念道:“别总说我知道的,说点我不知道的。”
司徒拓眼神绝望,半是疯狂半是求饶:“你既然都知道……何必,何必还要……”
“何必还要审你?”
见对方实在是“出气容易进气难”的模样,他“好心”替他接话,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笑盈盈地道:
“因为你觉得自己十分重要啊!所以……我不能辜负你这份自信。”
司徒拓咳出一口血沫,脸色惨白,气若游丝地低声:
“这就是你想要的……都给你了。你……你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谷青洲笑了一声,笑意却透着冷硬。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听你喊。”
话音未落,魂刃倏然掠出。
“噗——!”
司徒拓瞪大了眼,低头望向自己胸口,一道漆黑如墨的魂痕蔓延开来,几乎瞬息间,便将他的生机碾成虚无。
他缓缓抬头,眼中透出疯魔之意,嘴角抽搐着笑起来:
“哈哈哈……你……你们……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你什么意思?”
谷青洲眸光骤寒,猛地上前,拎起他残破的衣领。
司徒拓却笑得像个疯子,血泡从他嘴角破出,落在谷青洲青衣上:“你以为……你赢了?刘老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根本挡不住……”
“说明白了,我给你个痛快——”
“是你……中套了。”
话音未落,他头一歪,气绝。
谷青洲站在原地,握着他的尸体一动不动,眼底的光芒骤然冷凝,像是有无形的线,在一瞬间拉紧了他全部的神经。
他低咒一句,甩开尸体,转身疾步冲出破庙。
……
谷青洲踏入营地,血气未散,魂刃未收,眉宇间的冷意却更甚于刚才。他眸光一转,直直望向营地主帐方向,沉声开口:
“萧钰人呢?”
一名雪堂罗刹赶忙趋步上前:“回白大人,一个时辰前,少楼主自行离队了。”
“什么叫‘自行离队’?”谷青洲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霜刃切骨,“为何离队,为何不报?!”
罗刹顿时神情紧张,跪地拱手道:“属下失职!少楼主见使团停驻下来修整,只说出去’散散心’,不让人跟着,我们……我们以为只是例行巡查——”
谷青洲眸色幽深,心中骤然一紧。他抬步逼近一步,声音冷得颤:
“她身边的人呢?都谁在?谁跟着去了?”
副将被他气势逼得脸色白,结巴着回忆:
“花舞姑娘不在,不过……她时常有行踪不定的安排。呃,还有……陆罗刹!他半日前也脱队了,说是……说是出去查路——”
“你现在才报?!”谷青洲眉眼骤厉,语气炸裂,一掌拍在营帐门柱上,木梁顿时震碎出裂纹,“有人脱队半日有余,你们竟毫无察觉?!”
罗刹顿如捣蒜:“属下……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