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名中年元老还想再劝说利维娅:“利维娅夫人,您——”
“我的妻子当然应该坐在高级元老的席位,此处正是我为她预留的空位。”
不知何时,小凯撒从象牙座上走了下来。作为执政长官,他的决定拥有绝对的效力。
他一发话,中年元老立刻皱紧了眉头。
“凯撒阁下,您真的。。。。。。唉!”元老摇头。
此时,利维娅并未对小凯撒的行为心生感激,反而觉得他多管闲事。
他公然表现出对妻子的纵容,倒像是对元老们暗示,利维娅能坐在高级元老席位,全靠他为妻子破例。
这样的特殊对待,她根本不屑于接受。
利维娅站起身,迈步走到镶金木椅前,拽住椅背,向前拖去。
椅子有些沉重,木腿与大理石台阶碰撞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元老们纷纷放下手头的事务,惊讶地望向利维娅。
“既然是元老院赋予我的荣誉,那我便笑纳了。”
利维娅亲自将椅子拖到第一排的正前方,创造出了新的第一排。
原先的第一排,变成了第二排。
利维娅知道自己刚才做出了多麽出格的举动。
她端坐于镶金木椅之上,平静地注视着对面的两把象牙椅。
“这把木椅出现在旁听区,并非出于我的授意,我对此毫不知情,我的属下不可能如此擅作主张。设计你的元老或许效忠于安东尼,或许效忠于雷必达,又或许是那些大贵族,”小凯撒走到她身边,用极低的声音快速向她解释,“请你相信我,我给你安排的位置就是德鲁苏斯的座位。”
“我当然知道。”利维娅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给出了回应。
元老们为难她,一定是出于各种目的。小凯撒的敌人想为难他的妻子?男人看不上女人进入元老院,才故意挑衅?原因如何,她其实并不在意。
利维娅只知道,他们是自己的敌人。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她也不需要依靠自己的丈夫获得特权。
“狂妄的女人!”一名元老惊呼。
“违背传统,胆大包天。”白发元老控诉。
“女人不配坐在第一排!”另一名老头子高喊。
有人向同伴提议:“把她赶下去,快点。”
同伴们连连摆手:“可是她的弟弟与丈夫手里都有军队啊。况且,她在民衆中的名声实在很好。”
“唉!岂有此理!”
元老们时而哀叹,时而愤怒,吵成一团,可他们谁也不敢真的将利维娅赶下去。
富尔维亚与卢修斯姗姗来迟,一眼便看见坐席最前方的利维娅。
卢修斯又惊又怒:“她到底在干什麽?真是太放肆了。”
富尔维亚盯着满面从容的利维娅,似乎也有些生气。
“你为何要举荐这个女人成为元老?你看看她,她身上还有半点罗马妇女的高尚品德吗?她根本没有女人的样子。”他向富尔维亚抱怨,希望可以得到她的认同。
富尔维亚愤然道:“利维娅确实不识好歹。”
卢修斯跃跃欲试:“元老们都不敢对她出手,我敢。你等着,我马上就把她轰下去。”
“你去叫人给我搬一把椅子,快!”她催促他。
先前,她居然只满足于坐在第二排附近,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能自行搬一把椅子,放在第一排前方。
她明明拥有保民官神圣不可侵犯的人身权利,怎麽不算高级元老呢?
好胜心让她无法忍受自己坐在晚辈利维娅身後。
富尔维亚对卢修斯强调:“我必须坐在她的前面。”
“什麽?你说什麽?”卢修斯瞠目结舌。
她有些不耐烦:“我要坐她前面,这回听清楚了麽?别浪费时间,我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向元老宣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