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永远的奥古斯都176
意大利多地传来消息,替屋大维前往向各个神庙借贷的部下遭到衆多城镇的驱逐。
无论城市贵族还是平民,都害怕自己的领地会如同之前的城镇一样,无端被军队征用。
他们不愿屈服于三巨头的政策,于是纷纷拿起武器,大胆地开始了反抗。
愤怒的市民甚至埋伏在神庙附近,袭击了那些为屋大维借贷的部下。
因为担心屋大维派出军队对城市施加处罚,民衆自发组织防卫,建筑工事,守卫城墙。
富尔维亚再一次会见了反对屋大维的显贵与元老院成员。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向她哭诉,抱怨小凯撒觊觎那些品质最优的地産,并迫使他们以低于市价的价格出售。
“我们若是无法守住土地,便是玷污了高贵祖先的名誉!”富豪与元老们大声嚷道。
“倘若您决定替我们讨回公道,我们愿意奉献出一部分财富作为军费。”
富尔维亚彻底抛下往日的傲慢姿态,和气安抚这些显贵富豪。
忙完这一切,她派人唤回卢修斯,与他商谈内战事项。
富尔维亚激动地向卢修斯阐述她的计划:“我们何必打着马库斯的旗号向小凯撒宣战?我与优卢斯被冒犯,只能动员那些支持马库斯的元老与军人。现如今,那麽多城镇与元老反对小凯撒。我们如果以共和国的名义讨伐这个试图当独裁暴君的家夥,一定能赢得意大利全境的支持!”
卢修斯思考了一阵子,面露难色:“马库斯与小凯撒都是三人委员会的成员,如果小凯撒是暴君,那马库斯算什麽?”
富尔维亚严肃地强调:“没收土地的人毕竟是小凯撒。”
“难道马库斯就没有背弃共和国的祖制,创设出高于执政官的职位吗?”卢修斯反驳道。
“也许,我们应该说服马库斯暂时退出三人委员会,避一避风头。”紧接着,他提出了建议。
富尔维亚眯起眼睛,仔细审视着眼前的男人。
过了片刻,她才意味深长地对他说:“卢修斯,你对马库斯心怀不满已久,想借机报复他?别忘了,你能有今日的成就,都是因为马库斯。”
毕竟,当初卢修斯不仅惹出了粮商商会的事端,还亲自向民衆介绍小凯撒,给马库斯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卢修斯连忙否认道:“怎麽可能?马库斯是我的亲哥哥,我不可能背叛他!”
“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妥当,我们也可以另想办法。”他补充了一句。
富尔维亚低垂着头,左手支撑着下巴,在房间里踱步思索,仿佛在进行着艰难的抉择。
“小凯撒倒台之後,马库斯就可以获得全部凯撒麾下老兵与军官的支持。没了政敌的阻碍,即便辞去执政长官的职务,马库斯依旧可以当选为执政官。”不知道她是在说服卢修斯,还是在说服自己。
执政官有两个,如果马库斯成为执政官,她依靠击败小凯撒的功绩,可不可以成为另一个执政官?
“我们必须向元老与城镇承诺,一旦胜利,必将废弃执政长官的职位,消除暴君的隐患,”她终于做下了决定,“如果仅仅以推翻小凯撒为由宣战,而马库斯仍旧高居执政长官之位,我们怎能赢得人心呢?”
卢修斯有些惊讶——富尔维亚是一个女人,竟然真的决定公然反对自己的丈夫。
“这。。。。。。”他犹豫了。
“这就对了,我们组建军队反对小凯撒,不是出于私利,更不是为了马库斯·安东尼的权柄,而是为了废除暴君,为了恢复祖先的制度!”她眼眸中闪动着喜悦与期盼。
後世,人们谈及富尔维亚这个女人时,首先想到的是她拯救共和国的丰功伟绩。
“马库斯的弟弟与妻子反对三人委员会?这听起来有点荒谬。”
卢修斯站在原地发愣。
富尔维亚语气有些急切:“卢修斯,难道你不想成为拯救共和国的英雄麽?”
卢修斯眼中掠过一丝向往,声音却越来越低:“我们还是先写信给马库斯,告知他一声,问他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吧。”
“用不着给他送信。”她果断否定了他的建议。
富尔维亚太了解马库斯了。如果马库斯知道他们的谋算,一定会加以阻止。
更何况,马库斯并没有支持他们擅自挑起内战。
她费尽心力才争到了执掌军队的权力,如今,又有一个流芳後世的机会摆在面前。倘若中途放弃,无疑会让她懊恼後悔一辈子。
富尔维亚表现出异常坚决的态度:“唯有以共和国的名义对抗小凯撒,才能为我们两人带来荣誉。否则,我们就是发动内战的罪人,将会遭到小凯撒一派的谴责与诋毁。”
“如果我们反对马库斯担任执政长官,又该怎麽说服效忠于他的士兵与元老支持我们呢?”卢修斯陷入两难,不知应该如何抉择。
“我不需要在意大利与马库斯支持者之间做出选择,”富尔维亚非常自信,“这两个,我一个都不会放弃。”
卢修斯问:“你打算怎麽办?”
富尔维亚挑眉:“作为马库斯的妻子,我收到过他无数的亲笔信,没有任何人比我更熟悉他的字迹。况且,我的话也最具信服力。我为何不能僞造马库斯的字迹,向他的部下宣告他的‘决定’?”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