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凌,怎可如此和张夫人说话。”容宴赶紧制止,就怕她口无遮拦,将她夸大了,日后便再无懒惰可偷了。
“张夫人,若你信我,此处便是最好之处。我们堪舆师,最看重的便是能藏风纳气之地,一块地是否是宝地,便看它是否能藏气。气生万物,气借土生,方能生生不息,造福后代。此处虽非四处环绕群山,可南靠群山,环抱山丘之象,便是极难得的宝地,加上前有高山流水聚成的活水潭,山脚地势开阔平坦,山前流水环绕。我敢担保,张夫人,此处为张大人的阴宅,最好不过。”
张夫人显然被她一番极为流利的说辞给震慑到了,看她这般模样也不像胡诌的。
可到底内心有些存疑,一来,此处确实有道人给她看过,非最佳之地。二来,容宴这般娇气貌美的年轻女子,她有些不相信她的本领。
她面上倒是一笑,“多谢居士,我回去再考虑一二,但是我相信崇火道人推荐的人,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容宴听了也没生气,倒是雨凌有些气上了。
回去考虑,那不是黄了吗!
原本少夫人的时间就宝贵,又要忙道举的事情,又要兼顾道观的事情。
如今难为还跑去替张夫人看了阴宅,她还挑三拣四不说,最重要是摆明就不相信她们夫人的本事。
若不相信,为何又折腾人呢。
钱财的事小,若坏了少夫人堪舆的名声,才是大事呢!
容宴自是晓得雨凌所想,她回去的路上和她说:“你不用生气,我与这些夫人打交道不多,她怀疑我也情有可原。如若不是崇火道人的举荐,怕也不会寻来鹤柏观。”
“我只是有些心疼夫人白忙活一场了。”
容宴却摇头,抿唇一笑。
“非也,如若我没料错,今夜就会有结论。”
雨凌愕然,“今夜?少夫人如此笃定?”
“我笃定的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人。”
雨凌有些想不明白,也没好意思再问,怕容宴说她笨,只一心想着快到晚上,看容宴说的话是否应验。
夜露寒重,容宴从道观回来之后,便想着早些歇息了。
谢启盛唯恐容宴近日忙坏身子,忙里偷闲仍记挂着哄她开心,竟用桑木给她雕了几只玉兔。
玉兔有团圆美满之意,竟也是冲淡了桑木的忌讳。
玉兔的耳朵用了点巧思,轻轻往下一按,便能使之摆动,兔子的四肢亦随之奔跑,当真是精巧别致。
这会,她摆弄着玉兔,觑了眼床上的谢承之,想着自己受伤的日子里,他也对自己颇为关照。
“夫君。”
谢承之方才抬头,便见一道小小的影子朝自己抛来,他反射性接住了。
摊开手心,发现是一只小小的木玉兔。再一细看,工艺精细,机关还藏着小心思。
再抬头,便发现她已经和衣躺下了。
他捏了捏玉兔,掀唇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