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好久,”他下颌沉在她肩,埋头,鼻息蹭在在她左胸,深吸慢吐,“可惜没有接到。”
念瑶的手被他完全覆盖,看着男人手背上青筋鼓动,胸口发怔。
她抬起一点点头,侧过眉眼,猝不及防撞进他沉迷般的视线。
心跳又开始加剧,一定是功能饮料的效果上头。她一秒收回目光,翘着嘴哼哼嗫嚅:“那你怎么不打给我?”
“不敢,”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鬓厮磨,“不是说讨厌我吗。”
不敢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不匹配。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他傅璟言不敢做的?
“谁让你那么凶!”
念瑶回忆起那个晚上,吸了吸鼻子,心情又不平静:“你想做就做,想走就走……不负责任!”
害她以为,是她表现得不够好,是傅璟言不想再见到她。以为自己惹他生气,并且永远不会被原谅了。
其实念瑶是想道歉的。来的路上,她甚至默默决定,只要傅璟言平安无事,她就再也不要和他分开。
……可在傅璟言的面前,她总是不自觉变得骄纵、任性。
“我错,”傅璟言闭着眼,呼吸过肺,“只是希望你能挽留我。”
他话音其实是疲倦的。
将近四十个小时没有休息,身体状态比念瑶好不到哪去。
他说,今天没有故意不接她电话。是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困在雪里,所有设备失去信号。昨晚至今,一直在尝试和外界联系。
这种程度的困境,对傅璟言来说不算致命。但他很高兴,念瑶在担心他,念瑶心里有他,念瑶愿意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他忍不住想要吻她。
忍不住想要占有她的全部。忍不住想要听她声音,向她索取。
“宝贝,有没有想我。”
“才不想你……”
念瑶还在闹别扭,气呼呼白他一眼,刚要扭头,就被男人按着接吻。
傅璟言接吻很凶,手掌托着她的后颈,故意放下点不安全的高度,引导她主动抱他。而一旦她乖乖抱上去,无异于煽风点火,引火上身。
“你轻一点、唔……”念瑶推不开他,挣扎的话全被他堵在嘴里。
傅璟言解了腕表,手钻进来,环上脊骨,不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搂得人腰都要断了。
“真的讨厌我吗?”
他最喜欢在接吻的时候说这种话。好像在检验自己的服务是否到位,是否令她意乱情迷。
“今天为什么决定要打电话。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沉涩磁性的嗓音落在耳畔,钻入心底,简直要命。
“一个人睡的时候,会不会想我?会不会想象我这样抱你,吻你。”
“才不……”
念瑶一旦否认,就说明他的服务不够到位。傅璟言会自觉加班加点,直到令她舒适、满意,或是没力气再讲拒绝的话。
念瑶条条都被他说中,气得咬他嘴巴。但咬得不够用力,被曲解成主动的回应。她哼哼唧唧埋头抗议:“不要了傅璟言……我累,我要休息!”
“你别弄了、你别看……”
她抬着他的下颚用力别开,把他的眼镜推歪,却怎么也遮不住那双被她填满的眼睛,挡不住那道令她发烫的视线,“……傅璟言你讨厌死了!”
那晚的雪没有停。
念瑶在傅璟言怀里睡去。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车队停下休整。念瑶朦朦胧胧醒来,横躺在后座,脑袋上垫着块围巾叠成的临时枕头,身上盖着傅璟言的大衣。
念瑶本能地嗅了嗅,确认是熟悉的味道,才觉得安心。
她坐起来扶着窗户,看见傅璟言在路灯下,手抄着西裤口袋,和徐卿在谈事情。
徐助理撑了把长柄黑伞,时间过去一会儿,伞面上便积起薄薄的雪。
背景是夜色中看不见尽头的路,暖黄的路灯照亮雪中的一方天地。
念瑶趴在车窗痴痴看去。路上的风大,有雪落在他的肩头。
傅璟言的脸色不好,呼出的暖气像燃了只烟。他眉眼紧蹙,但看过来发现她时,转瞬变得和缓。
念瑶望着他向自己靠近,隔着车窗,揉了揉她晕乎乎的脑袋:“别担心,前面清路,马上就好。”
念瑶乖乖点头,伸手掸掉他肩上的雪,然后安分躺了回去,继续瞌睡。甚至没问,他们要去哪里。
反正只要和傅璟言在一起就行。
再度醒过来时,天色大亮,他们已经回到傅璟言在德州的房子。
卧室比家里还要空荡。
念瑶看着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窗景,陌生的被子,不能安心。要傅璟言过来陪她一起睡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