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坐在了舒栎的对面。
听到会出现危险的后果,莱斯利果然停了下来。
“……”
莱斯利最终先开了口,“您应该把门关好的。”
这是一句很熟悉很轻松的话。
现在他体内的暴戾因子在叫嚣吗?
绝对不可能!
这声“嗯”像一颗砸窗的小石子,有动静,却没有带来任何实质事实的变化。
在客厅处,晨光熹微中,孩子们看见那位年轻的枢机正独自靠在窗边,仰头望着天际。
“所谓的奇迹,有时候并非天降神光,而是一个孤独的灵魂因看到另一个行走的背影,而终于迈出的第一步。”
可他内心堪比包青天断案还清明,“再说了,感情咨询也不是这么做的。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要是你喜欢的人看到的话,肯定会觉得很奇怪的。你觉得,你现在做得合适吗?”
目前凯尔枢机案件的调查离不开人力,可也同样急不来。
连续三天坐着上夜班让舒栎有点吃不消。
皮革与雨水摩擦,发出沉稳而从容的声响,一步,一步,碾碎了夜的寂静。
把所有的错误都当做童真与幼稚封存。
而大都会与北领地相比,它没有和平之日,与战争并没关系。只是这里人心幽暗如泥沼之地,挣扎的人总是沉得最快。
可是他的内心里面还是想着不能让莱斯利受伤,或者感觉到嫌弃。
他只有一个念头。
众人拦都拦不住。
他觉得,他昨天晚上应该处理得很好了,并不会伤害到莱斯利的自尊心。如果他忘记了,那对舒栎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阿利斯枢机,神主说,因为祂是世界的光。即使在黑夜里面,也能使跟随他的引路人拥有照亮他人的能力。可是,为何教会就像是星星之火一样散落在帝国各地,却还让人深受黑暗之境,困顿不得前?”
来人正是昨天的阿利斯枢机。
他顿了顿,寻找着孩子们能懂的词,“一种像深海宝石那样的蓝色。”
他甚至巴不得昨天的自己已经死了。
“可以吗?”小神父也担心舒栎想的问题。
昨晚莱斯利醉得双眼迷离,两颊酡红问「你觉得,她会讨厌吗?」。
“啊?”
长期以来,舒栎对待任何原著角色,要么就是成年人心态,要么就是预知剧情来自保。可昨天晚上莱斯利明显用了一种成年人的,充满占有欲的方式对待他。
教廷无人能回应,连阿摩司枢机也失去了伴随雨果主教脚步的资格。
阿摩司枢机一起床就被吓了一大跳,抱起自己的被子缩在一边,用眼睛努力找他的管家。
或者逃到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去。
现在他莫名觉得自己被动了。
可他还没有想太久,军靴踏过积水的声音,便是在这时响起的。
“你醒醒。”舒栎皱眉看着阿摩司,“你怎么只会「啊」?”
等人们都从房间离开后,阿摩司看着时钟的时间,现在是早上五点半不到,离最早的弥撒还有一个半小时。
晚上9点多,天外传来一阵闪电的光,紧接着“轰隆”一声,强吹进室内的风还吹灭了几盏灯。
阿摩司见阿利斯站在一旁的时候,精神似乎看着有些恍惚。
他低头看着孩子们被幽蓝晨光映照的小脸,继续说道:“等冬天你们来北领地做客,就能看到更奇妙的景象。白雪覆盖的屋顶先是蓝色的,然后会一点点变成金色,最后,才变回我们平时看到的雪白色。就像天空和太阳在轮流为它上色一样。”
“啊??”
“夜间,夜间是静谧的,您追随的脚步声,就是叩响众人心中大门的敲门声。它会告诉所有蜷缩在黑暗中的人知道,有人在前进,有人依旧相信光,有人和我们一样。”
哪怕是十八岁的自己,被这样对待也绝对会心绪大乱。
这样又饱又乏又累的舒栎,也终于回到房间里面睡觉。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孩子也蛮喜欢自己的?
舒栎敢保证,众人绝对不敢相信在这种i人内心的脆弱世界处于危急存亡之际,还能继续拿出惊人的心理专业素质和教导后辈的思想情操出来。
阿摩司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就被不速之客闯进了自己的卧室。
于是,雨果主教去北领地寻找他的答案了。
啊!啊!
不会吧?
在送他离开后,舒栎曾想着干脆把门锁了算了。可是他关门的时候,看到有路人在屋檐下躲雨,忍不住抬头看了看没有光线的天空,又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