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么勤勤恳恳。
他的眼里只有癫狂的虔诚和贪婪的希望。
不管如何,凯尔开始处理尸体。
现在,能够完成实验的人,唯有他。
国王在这祷告般的讲述里,一点点屏住呼吸。
“我一定会是永生的!”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克洛德抿了抿嘴角,全身的血液又冷又热,“我没有推他。”
他猛地转身,趁国王的注意力被舒利克吸引,自己拖着手铐脚铐,踉跄地朝宫外的反向奔逃。
其实,凯尔混入继承者队伍里,就有留意到这个少年。
于是,接下来的路上,凯尔悄悄替他扫清障碍,默许他一路尾随。直到现在,他们一同站在这炼金坊外,听完了舒利克的故事。
“快还给我!”
三人踏着骑士退让的廊道,离开王庭议事厅,直奔那血气冲天的炼金坊。
只要成功,名利双收!
只是,他们也不是来送关心或者安慰,全都是来劝克洛德不要对阿利斯主教生气。
炼金术师顿时身形一震。
国王的肩膀剧烈颤抖,像是被巨大的喜悦击中,
银戒指上有术式。
不过,他更恨的是国王。自己为这项实验倾尽心血,几乎夜夜守在炼金坊,耗尽心力,未曾有过一丝放松,享受过一星半点奢华的生活。如今,他就因为那个才见第一次面的少年说的那么几句话,自己就被彻底否定。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舒栎盯着船舱内的天花板发懵,“……”
可只是耽误这么一会儿,炼金坊里面只有国王的尸体,却不见克洛德和舒利克,连桌面的烧瓶也已经空了。
国王不信忠心的话,他还有什么?
少年的声音敲击着他的耳膜,让他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上那般眩晕。
“行。”
在别人注视下毫不犹豫地杀人的同时,克洛德语气也没有起半点波澜,只是低声说道:“你既然能知道过去和未来,想必也知道我杀人如麻。”
“他去锻炼身体了。”芬尼安眯着眼睛盯向床的方向,声音低沉又带着懒意,“我在沙发上睡觉,好不舒服啊……”
听着熟悉的声音,舒栎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莱斯利呢?”
两人杀意干脆利落。
“他原本只是个药铺的学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克洛德才注意到身后的凯尔和菲利普斯。
“那时的他如获至宝,每天借用这药房的实验器皿,照着书中的材料一一投入烧瓶中。可瓶始终沉寂,就像是一个黑暗无底洞,无论他倾尽多少积蓄,也毫无进展。”
它的身子主动去迎接舒利克给予的血。
“克洛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还是想说,你别相信你父亲,别相信你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
舒利克忽然再次开口,打断了炼金术师的求生之路,
他不善安慰,也不打算安慰,只想着快点处理尸体,并找到克洛德。
克洛德扑空,只在空中徒然抓了几下。
“你一直都说,完整地培养瓶中小人要四十个星期?”
炼金术师的心彻底成了毫无生命力的灰烬。
他立刻警惕地转头,正好看到一个少年身上挂着草叶,从草丛中悄然站了起来。
妨碍?
那些关于疯狂,关于血,关于罪的词眼从他口中吐出时,也不带半点情绪,反而更让人觉得刺骨。
那一刻,时间也是停止了流动。
克洛德虽然有预料,但是心里依旧一沉。
克洛德一路把他逼到了城堡城墙上,退无可退。
实在莫名其妙……
只有菲利普斯即使遭受最多的鞭打,还坚持着走到了现在。
全身莫名发酸发痛,像是真的从高空上掉下来似的。
炼金术师心头一松,如释重负,顿首叩地:“感谢陛下的信任!”
“……”
“可他是个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