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舒栎在工学院投入大量的金钱除了要制作出基本的平替,也是为了要掩盖芬尼安的能力。
孩子们互相交换视线,面露迟疑,谁也没有主动先做第一个倾诉的人。
只是,舒栎有芬尼安。
实验室光学显微镜可以提供100倍的清晰成像。不过,借用油镜技术,在载玻片上滴上一小滴专用的雪松油后,可以再次放大10倍,呈现出1000倍的效果。
卡斯卡本来想着来北领地那么冷那么偏僻的地方,还感觉到害怕的,可是他很快就适应了。
卡斯卡也跟着忧虑起来,可他嘴笨,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目光一直关注她的动作。
礼堂中间摆了一圈椅子,椅子之间并不互相挨着。而主教就坐在中间的位置,手里面拿着一个类似音乐盒的木制盒子。
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传闻中的耶尔森菌,即鼠疫病原体。
此刻,阿利斯主教转头看向人群中最沉默的一人。
学校礼堂是大开着的。
卡斯卡见姐姐不太开心,便说道:“维罗妮卡姐姐,你身体还不舒服吗?”
现在莱斯利倒好了,又开始支持人留下了。
众人点点头。
卡斯卡收到学校通知的时候,正在教室里面上晚自习。
把大量花这种时间在上面,其实反而浪费资源,还不如专心在链霉素上。
没想到,原本的空盒子里面居然有三颗金黄晶亮的蜂蜜糖,散发着香甜的味道。
舒栎第一反应便是维罗妮卡并不是这样的人,也许是有人偷偷把东西藏在学生的行李箱里面。
一时间,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朝着主教手里的盒子望了过去。
舒栎肯定不是那种主动测试人性的类型,说道:“药瓶的东西肯定要换的。”
它说,「于是神造了两个大光,大的管昼;小的管夜,又造了众星。」
片刻后,一个清晰而微弱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我…我可以先说吗?”
舒栎突然为自己之前还想着给两个人牵线的事情,而感到好笑。
盒子就是个普通的木盒子,什么都没有。
众人跟着阿利斯主教的话看向窗外,确实看到了非常大的月亮,月光如水,安静地流进了礼堂里面,为这场集会也笼上了一层柔和的宁静。
目前三人进入医学院内部实验室,戴上基础的实验面具,穿着防护服。
他顿了顿,“也许,我们一起完成祂的指引,就能看见,属于你们的礼物。”
“也许,”莱斯利淡淡地说道,“她以为这里也患上鼠疫的话,阿利斯主教能够有方法治疗,她也可以学,然后跟着照搬给赛尔蒙公国治疗人们的疾病。”
女孩微微一怔,随即低声回应:“……可是我没有什么想对祂说的。”
眼皮底下两个小朋友起码有一个已经芳心暗许了,可自己还完全是睁眼瞎啊!
他们都认识阿利斯主教,还听过他很多神奇的传闻。他们都觉得自己特别了解主教了。
“……我妹妹,在我们迁到北领地求学的时候,生了病……可是她没有撑住,后来就再也没有醒来。我家里人都不许我再说妹妹的事情,可是我真的很挂念她。”
这种感觉让舒栎想起自己还是神父阶段,总感觉有人在默默地盯着自己,可是无论怎么看,都没有其他的存在。
毕竟,没有感觉到恶意,舒栎还是压制了自己的好奇心。
那些物件不多,可要是再一一放回盒中,盒子是绝对不可能装得下的。
然而,就在这时,盒子里面突然出现了“叮当”一声响,像是有东西从天而降。
他静静地看着他们好一会儿,又故作困惑道:“奇怪,神主大人说,你们明明有很多的话想要对祂说的……”
芬尼安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后看向舒栎,“阿利斯主教你怎么想?”
可是,阿利斯主教却这么说……
那个孩子含泪的眼睛定定地望着阿利斯,“真的吗?祂听到了吗?”
“你难道还想试维罗妮卡到底会不会把这东西用在人身上吗?”芬尼安不敢相信。
卡斯卡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就是听着同学们的声音也跟着浮想联翩。
两人中间的莱斯利听着他们你来我往,忍不住沉默下来。
有时候人们就是会容易忽略孩子们的感受——总以为他们懵懂,以为他们没办法理解,只要他们不哭不闹,就觉得他们没事,就不再理会。
果然隔辈就是隔座山。
芬尼安连忙问道:“所以那些短杆的东西,都是病菌?这会让血液有毒吗?”
舒栎还是把这件事压下来,不要为现在无法解决的事情而烦恼,“我打算晚上和赛尔蒙公国的学生约在教堂祷告,你们可以趁机把药瓶放回去。”
芬尼安这个时候便说道:“那她现在是潜在的危险人物,我们还不如让她知难而退,把她劝离萨伏伊教区,或者交给雨果主教处理。”
莱斯利的余光注意到芬尼安的神情,可是他没有在意,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阿利斯当中打开盒盖。
“闻的话是不会出事的,因为病菌是不会通过气味传播的。除非有病患朝着你喷飞沫,你不小心吸入了这些含菌的气溶胶,那就不行了。”舒栎安抚道,“手碰到血液也没有问题,只要手上没有伤口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