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道友,你如何?”柳归岸问。
叶行舟摇头,“没受伤。”
他把跌在地上的任妄烛拉了起来,任妄烛一抬头就是满脸泪。
他额前,是一路焦急寻找剧烈奔跑出来的汗,泪水与汗混杂。
任妄烛拥住叶行舟的腰,脑袋埋在颈肩,压着声音道歉。
“师兄,对不起……”
“我总是那么没用。”
他已经使尽全身力气,一直跑一直找,可就是找不到叶行舟在哪。
柳归岸抿唇,“你了灵讯后,任道友同我们一直在找你。”
叶行舟顺了一下任妄烛的背,“别哭,没事了。”
“我害怕。”
任妄烛声音哽咽,颤抖着手,“我害怕……”
害怕又像上次在南木国孟家的情况再次生,害怕叶行舟又消失一个三年。
叶行舟抬袖替他擦掉额头与丝相黏的汗。
汗水与泪混合,衣物的皂角气味在体温上升时,挥在鼻尖。
擦了一下,叶行舟还是取出一块方帕替他擦了满脸。
“别哭了。”
叶行舟指腹擦过任妄烛泛红的眼角,染上湿意,“我真没事。”
此时两道身影从夜色之中赶来,梅忧沉声。
“跑了。”
“预料之中。”
右护法比泥鳅还滑溜,今晚的目的被叶行舟拆穿,离开自然不会留下尾巴。
叶行舟看了眼夜色,“方才我不在,可有异常?”
“没有。”柳归岸道,“不过,苍水似乎感知到了一处波动。”
“在哪?”
“西北方位。”
柳归岸走在前,叶行舟几人跟随在后。
脚步声交错,还有任妄烛刻意压低的鼻音。
他抱着叶行舟手臂,情绪终于缓和,“师兄,向师兄给我的丹药还挺有用。”
“我没流鼻涕了。”
不然每次一哭,都是灾难现场,情绪稍大些,鼻一堵,鼻涕还流,压根控制不住场面。
“等出了北奠城,我要买一份最好的礼送给向师兄。”
“好。”
叶行舟垂眸,视线划过地面,月光泼洒下,地面的影子隐隐约约现。
柳归岸了然,取出留影石挨个探影子。
任妄烛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影子,确定留影石没有反应后才松一口气。
这该死的魔修总算没有逮着他一人整了,不过任妄烛还是有些疑惑。
“师兄,那魔修不是被沙长老封印了么,怎会逃出来?”
对于任妄烛的询问,叶行舟只是拿出刚才那块裂成几半的留影石。
梅忧眉头微动,“所以,他是故意的。”
叶行舟嗯了一声,“他和风雨来是一伙。应是收到风雨来命令,所以装作被封印,实则留在衍天宗布局。”
魔尊能被拖住脚,叶行舟只能想到是水月镜出了新的状况。
衍天宗的人,应该被放了出来。
长老弟子一万人,即便缺失一魂一魄魂体不稳,实力也是不容估量的。
面对魔尊这个魔修,第一时间肯定是杀过去。
再有不灭匀的寄生,魔尊一面得应战,一面得把人重新收回水月镜里,难以抽身应付北奠城的意外。
能被耽搁这么久,足以看出魔尊身上的外界系统并不是那么全能。
但按理来说,对于右护法的本事,魔尊应该是十分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