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慵懒的声音,突兀地在天空中响起。
这声音并不响亮,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仿佛就在身边低语。
炎阳真人和鬼剑长老脸色同时一变,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不知何时,在战场侧上方的一片云朵上,一个穿着破烂道袍、头乱糟糟、腰间挂着一个朱红色大葫芦的老道士,正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躺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个鸡腿啃着。
这老道士看起来邋里邋遢,身上也没有丝毫灵力波动,就像一个普通的凡间老乞丐。但炎阳真人和鬼剑长老的神识扫过去,却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探不出深浅!
高手!绝对是远他们的高手!
“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插手我烈阳宗(九幽)之事?”炎阳真人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忌惮。
鬼剑长老也握紧了背后的剑柄,空洞的眼中次出现了凝重。
老道士啃完最后一口鸡腿,将骨头随手一扔,拍了拍道袍上的油渍,懒洋洋地坐起身,打了个哈欠:“贫道云游至此,看不过眼,就想管管闲事,不行吗?”
他目光扫过下方的陈渊和苏婉,尤其在苏婉身上停留了一瞬,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和……欣慰?
“此子杀我宗门长老,罪不可赦!此女与之同流,亦当拿下!还请阁下莫要自误!”炎阳真人强压怒气说道。
“哦?是吗?”老道士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道,“可贫道怎么觉得,是你们仗势欺人在先呢?再说了,打打杀杀多不好,你看把这小姑娘吓的。”
他指着脸色苍白的苏婉,一副心疼的模样。
陈渊和苏婉都愣住了,看着这突然出现、行为古怪的老道士,心中惊疑不定。是敌是友?
炎阳真人和鬼剑长老脸色难看至极。这老道士摆明了是要插手,而且实力深不可测。
“阁下当真要与我烈阳宗和九幽为敌?”鬼剑长老声音冰冷,背后的幽黑长剑已然出鞘三寸,森然剑意直冲云霄,锁定了云朵上的老道士。
老道士仿佛没感觉到那凌厉的剑意,只是嘿嘿一笑,拍了拍腰间的朱红葫芦:“为敌?谈不上。贫道只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不适合杀人。你们要是现在走呢,就当没见过贫道。要是不走……”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的浩瀚气息,如同春风拂过般悄然弥漫开来。
“……贫道这葫芦里好久没装东西了,正好缺两道金丹神魂下酒。”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炎阳真人和鬼剑长老如坠冰窖,浑身汗毛倒竖!他们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已然将他们笼罩,只要对方心念一动,他们恐怕真的会被收入那葫芦中!
这老道士的实力,远他们的想象!至少是金丹后期,甚至可能是……元婴老怪!
炎阳真人与鬼剑长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与不甘。但形势比人强,面对这等无法抗衡的存在,他们再不甘也只能退走。
“今日之事,我烈阳宗记下了!走!”炎阳真人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化作一道赤红遁光,头也不回地远遁而去。
鬼剑长老深深看了陈渊一眼,又忌惮地看了一眼云朵上的老道士,一言不,身化剑光,瞬间消失在天际。
两位金丹中期强者,竟被这神秘老道士三言两语惊退!
戈壁滩上再次陷入死寂,所有人都用敬畏、恐惧、好奇的目光看着云朵上的老道士。
老道士见两人退走,嘿嘿一笑,那股浩瀚的气息瞬间收敛,又变回了那副邋遢懒散的模样。他看向下方的陈渊和苏婉,目光在陈渊身上停留片刻,点了点头:“小子,根基打得不错,就是戾气重了点,路有点偏。不过……有点意思。”
他又看向苏婉,浑浊的老眼中难得地露出一丝温和:“小女娃,心思纯净,道心通明,难得,难得啊。”
说完,他也不等陈渊和苏婉回应,伸了个懒腰,身形如同青烟般缓缓消散在云朵之上,只留下那戏谑慵懒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缘分已尽,好自为之吧……”
陈渊和苏婉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疑惑。这神秘的老道士,究竟是谁?为何要救他们?最后那几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但无论如何,一场致命的危机,总算暂时化解了。
陈渊压下体内的伤势和翻腾的气血,对苏婉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他拉起苏婉,也顾不得与血狼等人打招呼,化作一道幽暗遁光,朝着与烈阳宗、九幽离去相反的方向,急遁走,很快消失在天边。
留下戈壁滩上,一众尚未从接连震撼中回过神来的修士,以及那条归属已定,却似乎已无关紧要的灵石矿脉。
经此一役,“墨辰”之名,必将伴随两位金丹中期被惊退的传奇,迅传遍整个金沙集,乃至更遥远的区域。而陈渊与苏婉的前路,在短暂的喘息后,似乎又蒙上了一层新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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