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二人神识震荡,眼前画面不断切换:有时他们是猎手,有时却成了被追杀之人;有时看到同伴倒下,有时又见自己跪伏于烬渊之前,焚烧灵魂献祭……
“啊——!”其中一人惨叫一声,七窍流血,当场昏死。
另一人咬破舌尖,强行清醒,却现同伴已倒地不起,而周围上千残影齐齐转头,目光如钉!
他转身欲逃,脚下却被一根突兀伸出的地脉锁链缠住。下一瞬,一道灰焰自地下窜出,将他整个人卷入深渊!
而在主战场,为黑衣人并未贸然闯入火网,而是站在边缘,双手结印,口中念诵一段晦涩咒言。随着咒音响起,他面前空气泛起波纹,竟硬生生撕开一条透明通道,直通阵眼所在!
“有点本事。”叶尘立于风暴中心,看着那人一步步逼近,不由点头,“竟能以‘破妄真言’窥破幻阵本质。”
黑衣人停下脚步,抬头望来:“你不是普通人族。”
“哦?何以见得?”
“凡人掌控烬火,必被反噬。而你……”他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灰烬烙印的脸,“你是烬渊选中之人,或者说——归来者。”
叶尘瞳孔微缩。
这张脸他认得。
在本源记忆中,曾有一群黑袍祭司,跪于深渊之前,以自身血肉点燃引路之火。而这人脸上的烙印,正是引路者之印,传说中唯有被烬渊承认的灵魂,才能承受而不死。
“你是谁?”叶尘沉声问。
“我是谁并不重要。”那人低声道,“重要的是,你不该独自前往烬渊。”
“为何?”
“因为那里不只是传承之地,更是牢笼。”他抬起手,指向西方,“八神早已布下‘封心九劫阵’,任何携带完整烬心莲意志者踏入,都会被即刻镇压,魂魄永锢于灰火之中,成为维持封印的燃料。”
叶尘默然。
他知道对方所言非虚。玄昭陨落之时,便是因不愿让烬渊之力落入邪手,自愿化身为锁,镇守深渊万年。如今他继承意志,自然也会面临同样命运。
“那你为何追踪我?”
“为了确认一件事。”黑衣人深深看他一眼,“你究竟是来继承的,还是来毁灭的?”
叶尘笑了。
他抬起右手,神戒熠熠生辉,灰焰缠绕指间,烬心莲虚影在其背后缓缓绽放。
“我不是来继承什么。”他声音平静,却如雷霆滚过荒原,“我是来结束这一切的。”
话音未落,他猛然挥手,整座迷阵爆燃!
灰火冲天而起,化作一条巨龙咆哮而出,直扑黑衣人!
后者却不闪不避,双掌合十,体内竟也涌出灰烬之力,凝聚成一面古老的盾牌,上刻八神封印符文!
轰!!!
火焰与盾牌相撞,爆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气浪席卷百丈,沙石翻飞如雨!
就在这时——
一股更加恐怖的气息,自高空降临!
乌云骤聚,一道黑袍身影凭空出现,仿佛自虚空中走出。他一袭纯黑长袍,袍角绣着逆向生长的烬心莲,双手藏于袖中,面容隐藏在兜帽阴影之下。
仅是一踏步,天地寂静。
连肆虐的灰火都在这一刻凝滞。
“够了。”那人开口,声音不高,却如法则降世,不容违逆。
叶尘抬头,眼神骤然锐利。
此人实力,远之前三人!甚至……不在当年八神使者之下!
黑衣人亦脸色大变,立即单膝跪地:“殿主!您怎会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