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大典的盛大与帝后情深的佳话,如同春风般吹遍了宫闱的每一个角落。在这样一派祥和与革新的气氛中,一场象征着后宫权力格局彻底改变的仪式,在慈宁宫静谧而庄严地举行。
这一日,天气晴好,慈宁宫庭院内的海棠开得正艳。太后娘娘端坐于正殿主位,她今日穿着一身较为正式的深紫色宫装,髻梳得一丝不苟,戴着简单的珠翠,神色平和,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淡然。经历了祭坛风波和前朝清洗,这位历经两朝、见证无数风雨的老人,似乎更加通透豁达了。
沈清弦在锦书的陪伴下踏入慈宁宫。她今日未着皇后大妆,只穿了一身象征身份的明黄色常服,髻简约,簪着几支素雅的玉簪,既显尊重,又不失皇后威仪。她的腹部隆起已十分明显,步履却依旧从容。
“臣妾给母后请安。”沈清弦上前,依礼参拜。
“快起来,坐到哀家身边来。”太后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招手让她近前,目光在她隆起的腹部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身子可还好?这般劳累,要好生将养着。”
“劳母后挂心,臣妾一切都好,太医日日请脉,说胎象稳固。”沈清弦在太后下的绣墩上坐下,语气恭谨温和。
宫人奉上香茗,太后挥退了左右,殿内只留下她们二人以及太后身边一位跟随多年的老嬷嬷。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香炉里檀香袅袅升腾。
太后端起茶盏,轻轻拨弄着浮沫,并未饮用,半晌,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这后宫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步步惊心。哀家在这宫里待了大半辈子,从先帝的妃嫔,到如今的太后,见过太多起落,也操了太多心。”
她抬眼看向沈清弦,目光复杂,有审视,有感慨,更多的是一种托付:“皇帝登基之初,根基未稳,前朝后宫,盘根错节。哀家不得不替他看着点,守着点。如今……不一样了。”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格外郑重:“皇帝雄才大略,已然掌控朝局,推行新政,气象一新。而你,清弦,你更是让哀家刮目相看。智破奸谋,舍身护驾,更难得的是心怀仁德,见识卓远,非寻常女子可比。这后宫交到你手里,哀家……放心。”
沈清弦安静地听着,心中明了。太后这是在为接下来的交接做铺垫,也是一种最后的确认。
果然,太后对身旁的老嬷嬷微微颔。老嬷嬷会意,转身进入内室,片刻后,双手捧着一个覆盖着明黄锦缎的紫檀木托盘,步履沉稳地走了出来。
太后亲自伸手,揭开了那方锦缎。
托盘之上,静静地安放着一方宝玺。并非皇帝玉玺的盘龙造型,而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形态优美,雕刻精细,凤目以红宝石镶嵌,炯炯有神。宝玺下方,是四个古朴有力的篆文——皇后之宝。
这正是执掌后宫、统御内命妇、拥有内廷最高管理权的象征——凤印。
“这方凤印,”太后的手轻轻抚过冰凉的印身,如同抚摸一段流逝的岁月,“自先帝时便由哀家执掌。它代表着责任,也代表着权力。如今,哀家老了,精力不济,也该享享清福了。是时候,把它交给你了。”
她双手捧起那方沉甸甸的凤印,目光直视沈清弦,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与托付:“皇后沈氏,上前接印。”
沈清弦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神色肃穆,上前两步,屈膝跪下,双手平举过头顶,做出承接的姿态。
“臣妾在。”
太后将凤印缓缓放入她手中,那冰凉的触感和沉甸甸的重量,让沈清弦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
“自今日起,这后宫大小事务,一应由你裁决处置。望你秉持公正,善待宫人,约束内眷,辅佐皇帝,安定内廷,毋负哀家与皇帝之托,毋负这皇后之名。”
太后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沈清弦双手稳稳地托着凤印,抬起头,迎上太后审视而期待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坚定,一字一句地承诺:
“母后教诲,臣妾谨记于心。必当恪尽职守,秉公处事,善待宫闱,竭力辅佐陛下,安定内廷,绝不负母后与陛下信任,绝不负这凤印之重!”
她的承诺,没有华丽的辞藻,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真诚与力量。
太后看着她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坚定,终于露出了彻底放心的笑容。她伸手虚扶了一下:“好,好孩子,起来吧。”
沈清弦这才捧着凤印站起身。
权力的交接,在这一刻,于无声处完成。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勾心斗角,只有一位长辈对晚辈的托付,一位旧主对新主的认可。
太后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松弛下来,语气也变得轻快:“好了,这东西交给你,哀家也就彻底清闲了。以后啊,就含饴弄孙,种种花,听听戏,这宫里的烦心事,可就都归你管喽!”
沈清弦也笑了,将凤印交给身后的锦书小心捧着,柔声道:“母后辛苦了半生,理当颐养天年。日后若有什么想吃想玩的,或是想去哪里走走,尽管吩咐臣妾。”
“有你这句话,哀家就安心了。”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项,便让沈清弦回去休息了。
捧着那方象征着无上权柄与责任的凤印走出慈宁宫,沈清弦站在阳光下,深深吸了一口气。
从此,这偌大的宫廷,数千人的命运,将真正由她执掌。
这既是荣耀,更是沉甸甸的责任。
她低头,看着锦书手中托盘上的凤印,金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她知道,属于她的时代,真正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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