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宋绾玥与墨清砚挥军入城。
在黄夫人带领下,佛陀城百姓聚集于大街两边,夹道欢迎。
黄硕在轩辕军中间,跟在陈潇身后。
黄夫人看见毫无损的丈夫,没顾及礼仪,直接扑上去。
“夫君!”
黄硕连续几夜饮酒,有点迷糊,见到夫人才清醒一些。
“不是让你在府里等我吗?陛下与皇后不喜铺张,你咋喊来这么多人?”
黄夫人哪懂这些,都是别人怎么说她怎么做,瞟了一眼并排站在队列最前面那架龙纹战车上的一男一女。
二人皆穿日月星纹玄色冕服,衣袖以金线绣制蟠龙纹饰,收放之间,展露着二圣至尊、光照四方。
这两位想必就是轩辕国的恒帝和独孤皇后。
黄夫人心里藏了事,仅一眼便垂下头,不敢再看。
宋绾玥和墨清砚交换一个了然于心的眼神,同时移开眸光,看向别处。
黄硕不明所以,只顾迎帝后进入府邸,在主厅携夫人及儿女拜见帝后。
待送帝后进入建在府中最高处的一座小型观景楼,才与夫人回卧房。
黄夫人一步三回头,比往日紧张。
“让陛下皇后住在望楼,这行吗?我们还是把卧房让出来吧。”
黄硕只管扶着她往回走,神情轻松。
“陛下与皇后喜静,望楼最适合不过,我在军营时,人人都说陛下皇后恩礼有加,你无需过分惧怕。”
关上房门,黄夫人再忍不住,抱着夫君哭了好一会。
黄硕安抚道:“到底怎么了?不是说了轩辕军从不伤害百姓吗?你看,我一点事都没有,每晚和国师聊天喝酒……哦,就是今天跟在陛下和皇后身后那位戴着面具的男子,他就是国师,在南蛮长大,你知道吗?原来轩辕国很繁华,过段时日,我带你去北边看看。”
黄夫人哭得更厉害:“亏我担心得要死,你倒好!还想着要去玩耍。”
黄硕拍着她的背哄道:“你不是总嫌我忙,没时间陪你吗?等轩辕国一统之后,天下太平,再无战乱,我们可以到处游山玩水。轩辕军当真是仁义之师,我这几日过得很好,除了不能出营帐,吃喝一概不缺。”
黄夫人咬咬唇,欲言又止:“可,可是……”
“可是什么?”
门外正好有仆人送水进来,这人抬眸看了一眼黄夫人,眼神冰冷。
黄夫人抖了抖,转开目光:“没,没什么。”
黄硕没起疑心,只当她初见帝后,过分恐惧,精神还没缓过来。
林涛奉黄硕之命,亲自带人给帝后送来精致餐食。
宋绾玥凝视林涛一瞬,点点头便让他退下。
墨清砚拿起一根筷子,拨开其中一碟点心,用于装饰的花瓣下藏着一小卷纸团,不仔细看根本现不了。
将纸团挑出,抖开,一目十行看完,递给宋绾玥。
宋绾玥默念完,放在烛火上点燃,扔到茶杯中,又将茶水倒进书案旁的花盆泥土里。
做完一切,她才说:“果然按耐不住了。”
墨清砚不悦:“你果真要我这么做?”
宋绾玥见房门紧闭,院内到处都有亲兵把守,便大胆起来,直接坐到他腿上,手臂环着他的脖子。
“只能是你,不是吗?总不能让我扮成你啊?那也太麻烦了,我又不会易容术。”
墨清砚一脸不满,难得对如此主动的她无动于衷,一动不动。
宋绾玥贴近他的耳畔:“让我替你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嘛……到时候被人又摸又抱的就是我了,你知道的,对方可是…”
未等她说完,墨清砚一下子收紧怀抱,手臂肌肉绷紧,黑眸又冷又沉。
“他敢碰你,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