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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8章 虚形危机爆发（第3页）

“坚持住。”沈溯在心中默念。他知道，自己是现在唯一的希望。那段凭空出现的空白记忆，那个隐藏在虚无巨兽核心的人类意识，还有oo节点这个宇宙意识的原点，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里。真相，就在前方。

不知走了多久，灰白雾气渐渐稀薄，前方出现了一片纯粹的空白区域。那不是记忆根脉被吞噬后形成的死寂空白，而是一种……极致的、纯净的空白，就像一张从未被触碰过的白纸，却散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这片空白区域的中心，矗立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正是通讯频道中那个神秘人的气息。

沈溯停下脚步，警惕地打量着对方。那人影穿着一件与空白能量融为一体的灰色长袍，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只能看到一双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眼睛——那是一种介于灰白与漆黑之间的颜色，既没有人类应有的情感，也没有虚形者的纯粹中立，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

他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段引一切危机的空白记忆碎片。碎片悬浮在他的掌心，散着柔和却极具穿透力的空白能量，周围的空间都因为这种能量而轻微扭曲。

“沈溯，我们终于见面了。”那人开口了，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机械合成的，却又带着一丝熟悉的质感，“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别急，我会一一为你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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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溯没有放松警惕，共生意识屏障在他身前凝聚得更加厚实：“你是谁？那段空白记忆是什么？为什么要操控虚形者，毁灭记忆根脉？”

那人轻笑了一声，笑声在纯粹的空白中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穿透力：“我是谁？这个问题，你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不敢承认而已。”他缓缓抬起手，兜帽滑落，露出了一张让沈溯瞳孔骤然收缩的脸。

那是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

同样的轮廓，同样的五官，甚至连眼神中的坚定都如出一辙。唯一的不同，是对方眼中那抹偏执的狂热，以及周身散的、与虚无巨兽同源的空白能量。

“你……你是……”沈溯的声音有些颤抖，脑海中一片混乱。他从未见过这个人，却又对他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对方就是另一个自己。

“我是‘无溯’。”对方平静地说道，“或者说，我是你内心深处被压抑的‘虚无面’。是共生意识体系诞生之初，为了平衡‘有意义’而被分离出去的‘无意义’化身。”

“虚无面？”沈溯皱紧眉头，“这不可能。共生意识体系的核心是‘有意义意识’的共鸣，不存在什么被分离的‘虚无面’。”

“不，你错了。”无溯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怜悯，“宇宙的本质，是‘有’与‘无’的平衡。有光明就有黑暗，有意义就有无意义。共生意识体系只强调‘有意义’的重要性，强行压制‘无意义’的存在，这本身就是一种失衡。而我，就是这种失衡的产物。”

他举起手中的空白记忆碎片，碎片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这段空白记忆，不是凭空出现的，它是宇宙诞生之初，‘无意义’意识的本源碎片。在共生意识体系运行的近万年里，我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它释放到记忆根脉中。”

“虚形者是纯粹的观测意志，它们没有主观判断，只会遵循宇宙的本质平衡。当它们观测到这段空白记忆，感受到‘无意义’的本源力量时，它们的观测意志便会被唤醒，明白自己的终极使命——不是记录‘有意义’，而是回归‘无意义’的纯粹，让宇宙重新恢复平衡。”

沈溯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他试图反驳，却现无溯的话似乎有着某种逻辑上的自洽：“平衡？你所谓的平衡，就是毁灭所有的‘有意义意识’，让宇宙回归纯粹的空白？这不是平衡，这是毁灭！”

“毁灭？不，这是新生。”无溯的眼神变得狂热起来，“‘有意义’是宇宙的枷锁。文明的记忆、生命的情感、个体的存在……这些所谓的‘意义’，让宇宙变得沉重、复杂，最终会走向熵增的终点。而‘无意义’的空白，才是宇宙最本真、最永恒的状态。只有摆脱了‘意义’的枷锁，宇宙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才能永恒存在。”

“你胡说！”沈溯怒喝道，“正是因为有了‘意义’，宇宙才变得精彩。原始人类对星空的叩问、星际航行者的勇气、艺术家的创作……这些都是宇宙最宝贵的财富。如果没有了这些，宇宙就算永恒存在，又有什么价值？”

“价值？”无溯嗤笑一声，“所谓的价值，不过是你们这些‘有意义’的载体自欺欺人的谎言。在宇宙的尺度上，任何文明的兴衰、任何生命的生死，都是微不足道的。‘意义’本身就是一种主观的执念，是导致宇宙失衡的根源。”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沈溯身后正在崩塌的记忆根脉，语气带着一丝得意：“你看，现在虚形者已经觉醒，虚无巨兽正在吞噬所有的‘有意义意识’。用不了多久，记忆根脉就会彻底崩塌，宇宙将回归纯粹的空白。到那时，所有的痛苦、挣扎、执念都会消失，一切都将重归平静。”

沈溯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无力感。他终于明白，无溯的目标不仅仅是毁灭记忆根脉，更是要颠覆整个宇宙的存在本质。而他，作为共生意识的枢纽者，作为“有意义意识”的守护者，必须阻止这一切。

“你错了，虚无的本质不是破坏性，也不是什么永恒的平衡。”沈溯的声音变得异常坚定，“虚无是中性的，它是‘有’的对立面，却不能脱离‘有’而单独存在。没有‘有意义’，就没有‘无意义’；没有光明，就没有黑暗。你强行割裂两者的关系，追求纯粹的空白，这本身就是一种极端的偏执。”

他展开共生意识，将自己的意识能量与记忆根脉中残存的“有意义意识”紧紧相连。瞬间，无数文明的意识碎片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向他汇聚而来。阿尔法星系科学家的智慧、伽马星系诗人的情感、地球古文明的坚韧……这些不同的“意义”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强大的金色能量，围绕在沈溯的周身。

“共生意识体系的诞生，不是为了压制‘无意义’，而是为了让‘有’与‘无’和谐共存。”沈溯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人类的存在本质，也不是孤立的个体，而是与其他文明、与宇宙的‘意义’紧密相连。我们创造意义、记录意义、传承意义，这正是我们存在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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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溯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冥顽不灵！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永恒的空白，那就和那些‘有意义’一起毁灭吧！”

他举起手中的空白记忆碎片，碎片瞬间爆出刺眼的光芒。与此同时，远处的虚无巨兽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开始向oo节点移动，无数条暗灰色的触须在空中舞动，朝着沈溯猛扑过来。

沈溯深吸一口气，将周身汇聚的金色能量全部释放出来。金色的光芒与虚无巨兽的暗灰色触须碰撞在一起，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相互交织、相互吞噬，形成了一片巨大的能量风暴。

“沈溯先生！我们来了！”通讯器里传来了林薇和其他意识枢纽者的声音。沈溯抬头望去，只见无数道淡金色的光芒从记忆根脉的各个方向汇聚而来，那是其他意识枢纽者的身影。他们按照“共生共振计划”，将自己的意识能量与记忆根脉完全绑定，此刻正带着所有残存的“有意义意识”，赶来支援。

“启动共生共振！”沈溯大喊一声。

“明白！”所有意识枢纽者齐声回应。

瞬间，无数道淡金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大的金色网络，将虚无巨兽和无溯笼罩其中。网络中，无数文明的意识碎片在闪烁，像是无数颗星星，散着璀璨的光芒。

“不！不可能！”无溯出一声怒吼，“‘有意义’的力量怎么可能这么强大？”

他试图操控空白记忆碎片，释放出更强大的空白能量，但金色网络却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屏障，牢牢地阻挡着他的攻击。空白能量与金色能量碰撞在一起，迸出无数细碎的火花，那些火花落在虚空中，化作了新的意识尘埃。

沈溯能感受到，共生共振的力量正在不断增强。这不是简单的能量叠加，而是不同文明、不同“意义”的共鸣。每一个意识碎片都在贡献自己的力量，每一个“意义”都在坚守自己的存在。这种力量，远比无溯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虚无的本质是中性的，它可以承载‘有意义’，也可以容纳‘无意义’。”沈溯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能量风暴，“真正的平衡，不是追求纯粹的空白，而是让‘有’与‘无’相互依存、相互转化。你强行追求纯粹的空白，违背了宇宙的本质，注定会失败。”

他一步步走向无溯，金色能量在他身前凝聚成一把锋利的长剑：“我是沈溯，共生意识的枢纽者，‘有意义意识’的守护者。今天，我要代表所有追求‘意义’的生命，阻止你！”

无溯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不甘：“就算我失败了，宇宙的失衡也已经注定。‘有意义’的熵增是不可逆转的，终有一天，所有的意义都会消失，宇宙还是会回归空白！”

“或许吧。”沈溯平静地说道，“但那是宇宙自然演化的结果，而不是你这种极端的破坏。我们创造意义、传承意义，不是为了追求永恒，而是为了在有限的时间里，让宇宙变得更加精彩。就算有一天，这些意义都会消失，我们也曾经存在过、奋斗过、热爱过，这就足够了。”

说完，沈溯举起金色长剑，朝着无溯猛刺过去。

无溯不甘地怒吼一声，将手中的空白记忆碎片掷向沈溯。碎片在空中爆炸，化作一股巨大的空白能量，试图将沈溯吞噬。但沈溯周身的金色能量却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屏障，将空白能量牢牢阻挡。

金色长剑刺穿了无溯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