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前的几位族老还在等南清圆的表态,劝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她利索地堵回去。
「别问了,我和子慕只是契婚,这谢家太太不用写我的名字。」
这话一出,周围好一阵静默。
那几位默默对视一眼,暗自长叹了一声,对着案堂后的人影劝道:
「南清圆不同意,还是写林一秋的名字吧。」
谢子慕的视线越过众人,利刃一般落在她头顶,又冷又狠。
仿若她才是破坏一切的罪魁祸首。
「圆儿,你想好了,族谱上一旦落定,再不能更改。」
他眼眸深深,嗓音温柔,仿若还是以前痴名在外的男人。
可有谁知道,他竟然有了一个4岁大的儿子呢?
她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
没有说话,径直点头。
随即,谢子慕周身的气势又冷了几分,出口的话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一秋,带上慎儿到我这。」
他的话是对着门外的林一秋说的,可眼神却直直看向另一端的南清圆。
带着审视,带着期盼。
不过他失望了,南清圆自始至终都无甚表情。
没人知道,她眼角的余光一直放在那两人勾缠的小指上,刺眼得很。
她自嘲般笑了笑。
那两人连孩子对有了,在床单上不知滚了几遭,小指的勾缠又算什么?
这就是谢子慕,一边想着法认错道歉求原谅一边又和孩子的生母纠缠不清。
细细密密的痛,再次漫上心口。
脑海里是几年来谢子慕吻着她耳垂时赤诚的告白:
「圆儿,等契约结束,我们就圆房做真夫妻吧,然后生个十胞胎,喊你妈妈喊我爸爸……」
「圆儿,兄弟们都羡慕我娶了你这样的福妻,这几年我顺风顺水,都是你的功劳。」
他嘴里说着腻死人的甜言蜜语。
手里却拿着剜人心的锥心之剑。
一剑又一剑,将她的一颗心,扎得七零八落,鲜血流尽,她再不能活了。
得知他有孩子那晚,她在灯下枯坐了一夜。
手心的帕子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太阳在东边升起第一丝曙光时,她攥紧双拳,做了决定。
见到谢子慕的第一句话,便是:
「坐婚契约到期,我们解除婚姻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