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婆婆扶她站起,冷笑道:"五毒教主那个老怪物既派左右护法齐出,看来是铁了心要我们的命。走,先离开这里!"
"婆婆……"
蓝凤凰低声唤她,朝花无心躺的地方看了看。
"哼!"婆婆冷哼一声,似乎是在责怪她。
婆婆吹响骨笛,林中奔出一匹通体雪白的巨狼。蛊婆婆将花无心扔到狼背上,把蓝凤凰扶上狼背,自己纵身跃上。白狼长啸一声,驮着三人窜入密林。
身后,隐约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和怒喝。蓝凤凰靠在师父瘦削却温暖的背上,轻声道:"师父,又给您添麻烦了。"
蛊婆婆头也不回:"傻丫头,老身就你一个徒弟,不救你救谁?"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丢给她,"喝了,能暂时压制毒性。等到了安全处,老身再为你彻底解毒。"
蓝凤凰饮下药液,只觉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她望着师父佝偻的背影,想起这些年师父表面严厉实则无微不至的关怀,眼眶不由湿润。
白狼在崎岖山路上如履平地。蛊婆婆突然开口:"凤凰,此番事了,老身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洱海之畔。那里有个人或许能解你身上的血咒。"
蓝凤凰浑身一震。她自幼身中奇毒,每逢月圆便痛不欲生,蛊婆婆花了十年才勉强找到压制之法。原来师父一直没放弃寻找根治之法
"师父"她哽咽难言。
蛊婆婆拍拍她的手:"别说话,留着力气。真正的恶战还在后头。"
月光下,一老一少的身影渐行渐远,融入苍茫群山。而远处,五毒教的追兵正如潮水般涌来
山间的雾气渐渐浓了起来,将蛊婆婆那座竹楼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竹楼前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竹楼内,蛊婆婆正俯身检视躺在竹榻上的两人。
花无心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他身旁的五叶一枝花情况更为糟糕,整个人如同枯槁,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的纹路在游走。
"断魂蛊"蛊婆婆枯瘦的手指轻轻拂过花无心手腕上的黑色脉络,眉头紧锁,"这蛊毒已入心脉,再不解,三日之内必死无疑。"
竹楼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竹门被猛地推开的声音。蓝凤凰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衣衫上沾满泥土和血迹,髻散乱,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婆婆,我带回来了!"她气喘吁吁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碧玉小盒,双手奉上,"我找到了你要的蛊虫,最危险的时候,是他救了我!"
蛊婆婆接过玉盒,缓缓打开。盒中静静卧着一条通体碧绿、头部泛着金光的奇异蚕虫,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蛊婆婆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
"百年难遇,你是怎么找到的?"蛊婆婆锐利的目光审视着蓝凤凰。
蓝凤凰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轻声道:"我们两个一起守候,一起捉…,他还是被幻影蛊所伤"
蛊婆婆注意到蓝凤凰手腕上新增的伤痕,以及她走路时略显蹒跚的步伐,心中了然。她不再多问,转身走向竹榻。
"准备解蛊。"蛊婆婆简短地命令道。
蓝凤凰立刻行动起来,按照蛊婆婆的指示点燃七盏油灯,摆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她从药柜中取出早已备好的各种草药:龙涎香、断肠草、千年雪莲每一样都是稀世珍品。
蛊婆婆将小虫放入一个青铜小鼎中,加入特制的药酒。那蚕虫在酒中扭动了几下,渐渐融化,整鼎酒液变成了诡异的碧金色,散着既香又腥的古怪气味。
"扶他们起来。"蛊婆婆命令道。
蓝凤凰小心翼翼地将花无心和五叶一枝花扶起,让他们背靠背坐着。蛊婆婆手持一把银质小刀,在花无心胸口轻轻一划,黑色的血液立刻涌出。同样,她在五叶一枝花的背后也划开一道口子。
"凤凰,血。"蛊婆婆伸出手。
蓝凤凰毫不犹豫地伸出自己的手腕,蛊婆婆用银刀在她腕上一划,鲜血滴入青铜鼎中。碧金色的液体接触到她的血液,突然沸腾起来,冒出缕缕青烟。
蛊婆婆开始念诵古老的咒语,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从地底传来。她将沸腾的药液分别倒入两个玉碗,递给蓝凤凰。
"喂他们喝下。"
蓝凤凰接过玉碗,先扶起花无心。他的嘴唇已经泛紫,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她小心地将碗沿贴在他唇边,一点点将药液喂入。药液入喉,花无心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皮肤下的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