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带着寒意的训斥声仿佛已在耳边响起。
他下意识摸了摸曾被剑鞘敲过的手腕——奇怪的是,心头竟涌起一丝暖意。
希望这次演武结束后,她能再次回到百草堂。
众人也都希望她回去,尤其是静姝,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李当归心里却知道。
况且,没了宁芙,还真没人能管得住静姝。
演武场的石板在脚下出清脆的声响。
李当归眼前又浮现出百草堂的日常
少年一边想,一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哗!!!
李当归刚迈出三步,演武台另一侧突然掀起一阵骚动。
起初只是零星的惊呼,像石子投入静水,但转瞬间便化作滔天声浪,席卷整个场地。
"那好像是——螭吻军的宁将军!"一名披甲武者猛地站起,铁手套砸在胸前护心镜上,出铿锵巨响。
观众席后排茶商打翻了整套紫砂茶具,却浑然不觉地扯着嗓子喊:"她之前两次保卫过紫金关!"滚烫的茶水浸透锦缎鞋面也毫不在意。
贵宾席上,几位看起来像是剑道宗门的长老同时起身。
最年迈的那位白须颤抖:"她就是那位宁将军?这么年轻?"手中一把古朴长剑的玉柄被捏出裂痕。
"她好英姿飒爽啊!"一群少女挤在看台边缘,最前排的绿衣姑娘钗都歪了,却仍踮着脚张望,"你看那束金冠——"
后面的许多有头有脸的老一辈人对着空气高声赞叹:"真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啊!"
最夸张的是东南角的文人墨客们,有些直接踩上座位上,书卷往胸口一拍,声若洪钟:"不愧是胭脂榜的女子!"又哗啦展开折扇,照着坊间胭脂榜上流传的诗句朗声吟诵:"眉间三分英气,可压十万铁甲;眸底一缕清霜,敢叫天地噤声。——人如其声啊!"
声浪震得整个场地嗡嗡震颤。
连裁判席上的峨眉的长都无风自动,与欢呼声形成奇特的共鸣。
李当归站在原地,只觉得耳膜生疼。
那些此起彼伏的赞叹像潮水般冲刷过来,每一个字都在提醒他——
那个会因他剑姿不标准就冷着脸敲他手背,青葱般的手指握着寒螭剑鞘,啪地一声打在他腕间,却在第二日扔给他一副护腕的女教习;
那个在他每次遇险时都会准时出现,玄色披风割开雨幕的弧度永远那么精准,剑尖挑飞敌人兵器的力道永远计算得恰到好处的女剑客;
那个在他受伤时整夜守在榻前,嘴上说着"真是废物"、“真给螭吻军丢脸”,却细心的为他温着汤药,直到晨光染白窗棂的女将军;
那个在小饭馆里麻利帮厨,长辫子甩着油花给客人端菜,被醉汉调笑时一个眼神就让对方吓得摔下凳子,但对老板夫妇二人总是笑脸相对的小丫头;
那个
那个站在花海中,金冠束起的青丝沾着野菊花瓣,在春风里飞扬如旗,即使冷漠无比但离别时眼底也会藏着一丝不舍,双眼注视着他,告诉他“会回来”的女子;
——在世人眼中究竟是何等耀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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