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只顾颤抖,却一言不。
季昭见状无奈,招手唤道:“你若不说,那本官只能对你用刑了!”
只见春花条件反射地捂住小腹:“说,我说……林、林大海想逼我做妾,我不愿意,他就硬来,我心中愤怒,就、就拿刀砍死了他……”
季昭瞧见她的小动作,抬起卷宗某页随意扫过,确定她已经怀有身孕。
压下卷宗,季昭冷不丁抛出一问:“案地点在西街一处宅院的卧房,你的柴刀从何而来?又是如何带进去的?”
“这、这……”
春花慌了神,一时看林母,一时又看张铁牛,秀美的脸上淌下两道泪痕,脸色苍白无比。
她忽然邦邦磕头:“大人我认罪,人就是我杀的,您把我关起来吧!”
季昭老神在在,浅浅抿了一口茶,表情忽然扭曲一瞬。
这茶可真难喝!
她不慌不忙放下茶杯:“好,既然你不说,那我问问你相公。”
张铁牛忽然被点,也有点慌,连忙颤颤巍巍磕头:“大人明鉴,明鉴呐!”
季昭问:“张铁牛,你为何要去西街的那处宅院?”
张铁牛眼珠一转,立马大声说:“小的是去抓奸的!”
他手一抬,指着春花:“这淫妇,背着我和林大海私会!我得到消息,这才马不停蹄赶去。”
季昭立刻追问:“听谁说的消息?在哪里、什么时候听说的?”
张铁牛语塞:“就家门口那么随口一听,小的不记得是谁说的了……”
季昭笑了,忽然惊堂木重重砸下,厉声质问:“你未时二刻还在赌场赌钱,未时三刻就出现在宅院里头,从赌场到你家,再到西街,最少要半个时辰,你哪儿来的时间回家?”
张铁牛一抖,仍在狡辩:“我、我赶的驴车去赌场送货,顺道玩儿了几把……”
季昭也不废话,直接上刑:“来人,张铁牛满口谎言,重打二十大板!”
张铁牛一听要打板子吓得脸色煞白,急忙交代:“我说我说,我那会儿赌钱输光了,是去找林大海要钱的!”
季昭抬手制止衙役,问道:“找林大海要钱?他凭什么给你?”
张铁牛偷看了眼春花和她的肚子:“就,小的是林家长工,林员外仗义疏财……”
林母一听立马反驳:“呸,我儿子有多抠门我不知道?”
林母手脚并用向前爬了几步,声音尖利:“他不说我说!张铁牛这好吃懒做的怂货,在外欠了十几两银子,被追债的打上门,不得已只好把主意打到春花身上。正好我儿子房里那个是个光会叫不下蛋的母鸡,我和大海一合计,干脆用十两银子买了春花的肚子,若她能怀孕,就再结十两银子!”
季昭一挑眉:“借腹生子?春花可是良籍。张铁牛买卖良籍,来人,先重打二十大板!”
立刻便有衙役上前,两个按住张铁牛,一个在他身后挥动红木板子。
一时惨叫声在堂内回荡。
春花和林母都被吓得不轻,特别是春花,一手捂嘴一手捂小腹,单薄的身躯数次拱起作出欲呕之态,秀眉拧紧,似乎很是难受。
林母见状,哪里还不明白,原来春花是怀了孩子。
“贱人!怪不得你要替张铁牛顶罪,原是有了身孕!”
林母尖声大叫:“本朝律法规定,若妇女有孕,无论重罪,均只需坐牢三月。大人!大人!春花想钻律法的空子!”
原来还有这条律法。
季昭顿感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