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确认靳宴礼戴着耳机后,没管坐在旁边的祝汲,看向季明蕊,微微一笑:“我能不能采访一下你在打字的五分钟里到底在想什么?”
季明蕊吞吞吐吐:“就是……我都懂的……你别掩饰了……”
“你懂什么了?”初鸾反正是越来越不懂了,尤其季明蕊的神情,就差没把“够了我心疼你”这六个字写在脸上。
季明蕊闭了闭眼,破罐子破摔地开口:“不就是像那些破镜重圆的霸总文里写的那样吗,你把靳宴礼踹了,然后你们家又破产了,于是两年后,对你念念不忘的靳宴礼功成名就,抓住机会对你强取豪夺……”
“咳咳咳——”透明人祝汲正在喝水,听完她一番推理,顿时被呛得几乎要升天。
初鸾也没想到她居然脑补出了这么一场大戏,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前排的靳宴礼关上手机,抬起手,向季明蕊出示自己戴在手上的戒指:“季小姐想多了。我们是合法夫妻。”
季明蕊:“我靠。”
这下她看向初鸾的眼神已经从同情变成了由衷的敬佩。
初鸾却只是看着那枚素圈戒指。这是第二次他向外人出示这枚含有婚戒意味的戒指了,作为他名义上的妻子,初鸾觉得自己有必要过问一下。
不过现在有外人在,她也不好意思,于是只是对季明蕊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不过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
季明蕊微微瞪圆了眼睛,仿佛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她坐直了身子,整个人又往窗边挪了挪,一副要和初鸾划清界限的样子:“你少污蔑人,谁关心你了!”
她充其量只是路见不平而已。
“不过……你为什么把我删了?”
过了会儿,她又嘟嘟囔囔地问。
前面的靳宴礼听见她这个问题,微微侧过头。
初鸾面上笑容微淡:“心情不好。”看季明蕊又开始瞪圆眼睛控诉她,像只被捏住后脖颈的蠢兔子一样,她心情莫名好了些,大发慈悲地和她解释,“放心啊,不是特地针对你。”
家里破产之后,初鸾就办理了休学手续,想回家照顾大受打击的父母,她原本想,如果有人问起,就说自己在准备出国。却没想到一夜之间,初氏集团破产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大。
就连她仅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在什么场合上加了好友的大一学妹,都来问她,是不是需要钱周转,如果是的话,她想用三折的价格从学姐手里买下那只brikin的铂金包。
初鸾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几乎被气得想拉着这个学妹一起从京大行政楼跳下去。
反正她也不是很想活,死前拉个垫背的,不亏。
但最终她什么都没做,因为类似的消息很快雪片似的飞到她手机上,男男女女,同情怜悯幸灾乐祸,什么都有。她提不起心力处理这些贱到家的言论,熬了一整天,把分组为“京大”的所有人全都拉黑。
现在想起来初鸾还是觉得自己好惨……大概是因为实在气疯了,她手都点酸了,也没想起来这其实是换个微信号就能解决的事。
看季明蕊仍然气鼓鼓的,初鸾笑了一下,朝她晃了晃手机:“那要不然,加回来?”
季明蕊冷笑:“随便你吧。”
亏她当初还担心初鸾想不开,现在想想,这女人根本不是这么脆弱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