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鸾想起过去的很多时候里,她就是在靳宴礼这样的神情面前败下阵来:
——难得休息,她和朋友约好要去酒吧蹦迪,彻夜不归的时候;明知自己肠胃不好,但每次都控制不住自己要吃辣饮冰的时候;以及她经常早上起不来,到十点才吃一顿早午饭的时候……
每到这种时候,靳宴礼什么话都不用说,只要这样看着她,她就会缴械投降,按照他所期望的那样,好好生活,保持良好的饮食和作息。
甚至到现在这种时刻,她居然也还是下意识地想要配合他——既然他不放心她一个人,那么干脆她陪他去纽约吧。
“好。”
什么好?
好什么?
初鸾满头雾水地看着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刚刚居然真的就这么把心里想的说出口了?
去就去吧。
真女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初鸾这样说服自己。
却在第二天和靳宴礼下楼来到酒店大堂的时候,被门外蜂拥而至的媒体记者吓到。原来经过一夜的发酵,昨天晚宴上发生的事已经登上了国际新闻。
祝汲见状,立马找来酒店经理,请他带他们去后门。
“等一下。”初鸾端详了一眼靳宴礼的穿着,转过头问祝汲,“有墨镜吗?给他拿一副。”
祝汲“噢”了一声,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来一副墨镜,靳宴礼接过戴上,又去看初鸾,她也像变魔法似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冷帽和墨镜,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
一行人走过玻璃门,初鸾看了眼门上倒映出的一排身影,由衷感慨:“这么看起来我很像女明星诶。”
“那我是什么?”靳宴礼好奇地问。
初鸾哽住。
那谁知道?女明星的故事里,男角色一般都没有姓名的好吗?
好在很快有一道突兀的女声打破了她尴尬的沉默。
“靳宴礼?真的是你!”
几人循声望过去,就看见说话的女孩气冲冲地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恬静秀丽的面庞。
“两年不见,你这又是傍上哪家富婆了?你真应该感谢现在是法治社会,要不然搁古代,你这种不守男德的东西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你知道吗?”
她说完,犹嫌不够,转过脸看向他身边穿着风衣短裙又戴了冷帽墨镜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年轻女孩,顿了顿,语气柔和了一些:
“美女,你不知道吧,你身边这男的看起来人模人样,但其实是个吃了药才硬得起来的废物。你别不信啊,他前女友亲口跟我说的,这瓜保熟。”
初鸾:“……”
靳宴礼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地转过头看向初鸾:“你就是这么说我的?”
初鸾:“…………”
女孩:“……???”
一旁的祝汲已经凌乱,一时不知到底是自家老板被人包过还是他不举究竟哪条消息更有冲击力,以及他真的还能活着见到今天的夕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