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起初鸾的手,带着她往外走:“今晚先住酒店,明天我们回望京领证,然后晚上我带你回家里吃饭。”
他没有问要不要送初鸾回家,自作主张安排好了一切。初鸾却反而松了口气。
祝汲留下来处理现场。靳宴礼亲自开车,才刚出湖墅庄园,就被宋静姝从路边冲出来拦住。
“小鸾?妈妈知道你在车上,你怎么样了,还好吗小鸾?妈妈才知道林康显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你一定吓坏了吧,都怪妈妈不好……”宋静姝拍打着车窗,语气急切,看起来她似乎也吓坏了。
初鸾别过头,闭上眼,对靳宴礼说:“走吧。”
她被伤透了心,也没有虚与委蛇的本事,没办法再和宋静姝继续表演母女情深的戏码。
靳宴礼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发动引擎,将宋静姝遥遥抛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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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初鸾在靳宴礼旁边的房间睡得不怎么好,或者说根本没睡。到半夜两点,她没忍住,从黑名单里把靳宴礼拉出来,给他发消息:
初鸾:【睡了吗?】
她发完,又为这多余的举动自嘲一笑。靳宴礼不会回她的。
他一向早睡早起,和她谈恋爱的那两年也是这样,晚上九点半,他会处理好一切事务,然后健身,洗漱,看书,到十一点半,准时睡觉。自始至终,没有任何人和事,能成为例外,打破他的习惯。就连她也不能。
也不对。初鸾想,她忘记了,江晚栀可以。
想到江晚栀,她本就不轻松的心情,更沉重了一些。
一墙之隔的套房里,靳宴礼坐在吧台,仰头喝下一口酒,看见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消息。滑动解锁打开进对话框,在今天之前,是无数个未接通的语音电话。
一走两年,杳无音信。
时至今日,靳宴礼始终没想通,初鸾怎么能这么狠心。
他垂下眼,在输入框里打字,然后发送。
靳宴礼:【没。】
初鸾从床上翻了个身,起床从祝汲连夜送过来的一堆衣服里挑了件风衣套上,然后去敲响隔壁的房门。
“我觉得我们需要聊聊。”
靳宴礼打开门,看见素着一张脸的初鸾,挑了挑眉,“进来说。”
初鸾摇头。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算怎么回事?
“我就在门口,说几句话就好。你说今天我们要去领证,那以后……我们是什么关系?”初鸾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歧义,她连忙解释,“你知道,协议夫妻也分很多种,比如有些夫妻就是开放性关系,各玩各的……”
靳宴礼就那么平静地看着她,甚至眼角眉梢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初鸾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着说着就觉得底气不足,连声音也越来越小。
等她说完,靳宴礼笑了笑,语气平淡:“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了,你想和谁玩,说说?”
“没、没有。”初鸾倔强地仰起纤白的脖颈,“我的意思是,即便只是协议夫妻,我也没办法接受,我名义上的丈夫和别的女人……”
“不会。”靳宴礼淡淡看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还是说在你眼里,我就这么饥不择食,人尽可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