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苏家屯大队部吗?"
老爷子的声音低沉有力,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我是苏大山,让建军那小子过来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爹?"
电话那头传来二儿子苏建军急促的声音。
"出啥事了?这大早上的。。。"
"建军,你听着。"
老爷子打断儿子的话。
"你大哥家出事了,明德那孩子被人打进了医院,你大哥带人去讨说法了。"
电话那头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接着是椅子被撞倒的响动。
"啥?"
苏建军的声音陡然提高。
"谁干的?"
"纺织厂的什么狗屁副厂长。"
老爷子语气平淡道。
"你大哥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电话亭外,几个早起买菜的家属院居民好奇地往这边张望,被老爷子一个眼神瞪得赶紧走开。
"爹,您说咋办?"
苏建军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杀气。
"我这就带人进城!"
"把村里能动弹的都叫上。"
老爷子的这一句话。
直接让八十里外的苏家屯炸开了锅。
大队部的喇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全体社员注意!所有男劳力立刻到打谷场集合!重复一遍,所有男劳力立刻到打谷场集合!"
苏建军一脚踹开大队部的门,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抡起铁锤狠狠敲在悬挂的犁铧上。
"铛——铛——铛——"
急促的钟声响彻整个村庄。
"苏家的爷们都死哪去了?"
苏建军扯着嗓子吼道。
"我侄子在城里让人打了!都他妈给我滚出来!"
不到十分钟,打谷场上已经聚集了五六十号精壮汉子。
他们大多还穿着睡觉时的汗衫,有的甚至光着膀子,但每个人手里都抄着家伙,锄头、铁锹、镰刀,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建军哥,咋回事啊?"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挤到前面,手里拎着把砍柴刀。
"你大哥家,那个小子出事了?"
苏建军跳上碾场的石磙,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人群。
“我大哥家的二儿子明德,在城里被纺织厂领导家的龟孙子打了!肋骨断了三根,现在躺在医院里!我大哥带人去讨说法,我怕我大哥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