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勇平难以置信地等了大眼睛:“当真?”
他兴高采烈地重新回到屋里,脱干净衣服往被窝里钻,合上眼后才现早已没了睡意。磨蹭了半天好不容易渐渐产生睡意,却突然被楚二勇一把拽了起来。
“穿上衣服,跟我进林立去。”
这可是楚勇平求之不得的机会,他立即跳下床收拾好一切后,跟在他爹后头来到后山与其他猎户汇合。
早到的几个猎户瞧见楚二勇身后跟着个小尾巴,打趣道:“这么早便带你儿子进树林呐?”
“小家伙能行不?别到时候拖你爹的后腿啊。”
楚勇平听着胸膛理直气壮地大声反驳:“我才不会拖我爹后腿!”
“哟哟哟听听,哈哈哈哈”
在一阵打趣声里,楚二勇勾起一抹戏弄的笑,拍了拍儿子的后背:“记住你现在说的。”
而所谓的捕猎却同楚勇平想象中的不一样,他原以为会是精彩的围猎,众人展现利落的招式,围剿一头极其凶猛的野兽后,拔出猎叉炫耀战利品。
而事实上他们在最安全的范围捕猎,要么爬树偷鸟蛋,要么追赶兔子山鸡,好不容易捕获到一头鹿,却当着他的面便开肠破肚平分肉类。
几日下来,楚勇平英勇的猎户梦从此破碎。
“无趣,血腥,暴力,一点都不好玩不刺激。”楚勇平坐在床边跟两人抱怨着七天以来的狩猎生活。
“可你之前不是挺期待的么,真让你去体验了你又不满意。”谢景澜头也不抬地出自责,随后抬起眼皮看向楚勇平:“很多事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被同龄人教训的楚勇平,他不满地找着无厘头的理由反驳:“因为太累了,吃东西不能定时,进入森林后还不能休息,老累了。”
谢景澜看着身体瘦弱的楚勇平,收回目光后淡淡吐出一句:“你太弱了。”
“啥?”楚勇平顿时炸毛,拽着谢景澜的衣服准备动手,被福宝赶紧喊人来阻拦。
两人当晚一句话没同对方讲,楚勇平心里鼓着气,定要做出一番事来证明自己。
结果第二日进树林后便被蛇咬了,一路上哭着被楚二勇背着回来,誓再也不去捕猎了。
于是楚勇平便同云丽儿和林二娘在家办事,去地里干活、在家里做家务、陪着两个女人刺绣或是背着楚雪梅喊老爷子回家吃饭。
这样的生活同以前一样,却放在如今让楚勇平感到好没意思。
他跑去问云丽儿:“娘,咱们啥时候到集市做生意啊?”
云丽儿笨拙地理着针线,也不看他,平淡地回应道:“又不是一年四季都有买卖可以做,你也不看看时候,家里的庄稼一没成熟了,二又没棉花卖,你要去集市上卖啥?”
“再说了。”云丽儿放下针线表情严肃地看着楚勇平,语气冷漠道:“你即便跟我到集市上又有何用?大字不识几个好歹也分不清,算账也算不明白,带着你还浪费我精力。”
话糙理不糙,这话实实在在打击到了楚勇平幼小的自尊心。
“啊?”楚勇平泄气地看着自己脚尖抱怨:“好没意思。”
林二娘捂着嘴笑出声:“闲不住就来帮我们缝衣裳,或者去厨房捡菜。”
“我、我还是去院后替大伯看下人参咋样了吧。”说完便逃也似的跑出院子。
林二娘看着楚勇平离开的身影,对着云丽儿有些幸灾乐祸道:“没想到才半个月勇平就待不住了。”
“哼,他就是惯的。”云丽儿含着线头闭上一只眼去穿针孔,再次失败。
她自暴自弃地将针线放到桌上哀怨道:“哎,这细腻的活儿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能有你这手艺的人都去京城当绣娘了。”云丽儿指了指林二娘手上的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