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真点了点头:“好,我让人跟着,你想买什么便买什么。”
江念嘴角起笑,挑了挑眉梢:“我要买下整条街呢。”
烈真知她是故意的,一条胳膊搁到案几上,笑道:“那不行,买下来带不回去,待回了乌塔我送你一座城,如何?”
江念只想恶心人,谈些无情的身外之物,可这男人总能把无情的话里掺上那么点旖旎的调性,索性不再开口了。
烈真有些手痒,很想在她愠怒的粉腮捏一下,还是忍住了,伏猎的豹儿会在恰当的时机出其不意的冲起,锁喉。
“我来是告诉你一件事。”烈真说道。
江念无所谓地应了一声。
下人端来茶点,烈真本来要说的话被另一个念头岔开:“念娘会下棋么?”
江念看向烈真,不说话,可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还会下棋?
烈真读懂了,让下人拿了棋盘来:“咱们下一场,消磨时间。”
江念想着,下棋也好,下罢一场好打他走,于是两人执棋,你一子我一子地下着。
烈真不时抬眼看向对面,他其实并不会这玩意儿,往往她落子后,他要思忖很长时间才落下一子。
为填补中间安静的空白,想起刚才要说的话:“原是打算这三两日就启行回乌塔,如今夷越使臣来大夏,所以我们归期暂缓……”
“啪——”的一声,棋子砸落到盘上。
烈真抬眼看去,就见江念怔在那里,手虚举在半空。
“怎么了?”烈真见她面色有异。
江念聚起眸光,不知自己如何开口的:“夷越国?”
“是。”烈真想起她是梁国人,而梁国被夷越吞并,以为是这个原因让她神色不舒。
于是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停留,转说别的,谁知江念追问:“什么人?”
烈真怔了怔,没明白她问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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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语气有些急:“来的是什么人?”
烈真本不想多谈这些,怕引起她的伤心,见她追问这才说道:“夷越吞并大梁后,大夏皇帝曾派使臣渡海出访,结两国之交,那边自然要派遣使臣回访,所以这便来了。”
江念有些难言,压下喉头的哽塞,小心地问道:“使臣,只有使臣么?夷越王来不来?”
“他不会来,两国先前不曾来往,眼下初次建交,夷越王作为一国之君不会离境,不会冒险前来大夏。”
烈真说着看向江念,见她两眼清亮,眼眶却微红,有些分辨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念娘还知道夷越王呢,怎的问他来不来?”
江念压下眼皮,静了一会儿,淡着腔:“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我的家国被这人灭了,想着他若来了,我有无机会近身,杀他解恨。”
烈真笑了笑:“你就是近他的身,也杀不了他。”
烈真的话就是字面的意思,可江念听着却是另一层意思,就算她近了呼延吉的身,她也杀不了他,因为她下不去手,她对他的爱始终大于仇绪。
她舍不得……
可烈真接下来的一句话将她拉回现实:“就如同你近我的身,一样杀不了我。”
江念把棋盘上的子一糊,开始撵人:“困了,不玩了。”
烈真轻笑出声,叫下人收了棋盘,站起身看了眼窗外,叹了一声:“雨下大了,出了这屋,走一趟,靴袜必湿,要不……今夜我宿你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