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躬身回道:“申府的,给我们老爷递衣物。”
“申宫医府上?”宫奴往那包裹扫了两眼。
“是。”
“放桌上,一会儿清点。”宫奴拿下巴指了指。
管家便让两名小厮把包裹放到桌上,然后离开了。
这处小屋是内侍司用来临值的,送往王庭内的所有物件都要搁在这里,经由查验后,方转送入王庭。
管家前脚带人离去,后脚一骑飞马驰来,来人翻身下马,走到宫奴面前,将一封书信放到桌上,然后就离去了。
宫奴也不歇了,起身把两个包裹打开,将里面的衣物一件一件清点出来,细细检查,然后再一件一件重新塞入包裹,正巧这时有人来换值。
先前那宫奴简单交代两句:“这两个包裹送去宫医署,已检查毕。”
这话说得简省,只说送宫医署。
说罢,那瘦高个儿头的宫奴就走了,后来的宫奴把包裹系好,又看了一眼桌上的书信,心里疑惑,拿起来往信封看了一眼,仍是江家那位小国舅寄来的。
正要叫人往里送,现桌上还有一封书信,于是拿起扫了一眼。
“申申……”
申申是何人?
说来也是巧,适才换值之时,前面那个高瘦宫奴只说包裹送宫医署,未点明申宫医,后来的宫奴便没往申宫医身上想。
再加上信封的邮寄地不是夷越境内,而是外海,后来的宫奴便认定此信不同,不敢私自做主,于是把两封信一并递交到大宫监丹增手里。
丹增看着手里的两封信,也疑惑申申是何人?
可不管怎样疑惑,这封书信已落到他手里,他只能继续往上递,万不敢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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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让小宫奴把信送往西殿。
……
西殿,死一样的寂静,自从梁妃离开后的一年,西殿就不像活的,这段时日,更是叫人大气不敢出。
殿里的空气是沉沉的水,在西殿当值的人情愿在水里憋死,也不愿冒出头。
此时,一个宫婢端着托盘往寝屋走去,这盘上放着一碗才熬煮好的汤药。
走到寝屋前,立住,守在屋外的两名宫医看了一眼药色,点了点头,宫婢这才进入。
屋里,呼延吉倦坐于椅榻上,半散着,只着一件月色长衫。
端药宫婢走了过来,另一宫婢端出汤药刚放到榻几上。
“拿走。”
君王无情无绪的两字,叫宫婢端放的手一抖,差点将汤药泼洒出来。
“放着,你们退下。”一个略显苍沉的声音。
这一声叫殿内的宫医和宫婢们吁出一口气,退到殿外守候,而说这话之人正是高太后。
“你都找了她一年,若还在世,怎么可能一点音讯也无?我儿,你也该醒过来了。”
江丫头离开,在找寻她的这一年里,小儿子就没有好过,性情越来越乖戾不耐,不止内廷,连朝臣们在大殿进言都得夹尾缩脖。
眼前的小儿子全然换了个人似的,叫她这个母亲也认不出,这段时日不知怎的,他又开始头疼,宫医来看诊,说是思虑过重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