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东宫凤阳殿
倾城慵懒地枕在君莫言胸前,纤纤玉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划着他的前襟。
君莫言单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掌稳稳扣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幽深的目光在她精致的侧颜上流连。
察觉到她指尖愈不安分的游走,君莫言喉结微动。
倾城恍若未觉,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他衣襟上的云纹。
她忽地仰起脸,直视他:“殿下,今日臣妾出了趟宫,媚香楼那边——”
话音未落,君莫言剑眉骤然蹙起,嗓音里凝着不悦,“又去妓院了?”
“臣妾哪敢呀。”倾城轻笑,指尖调皮地点在他心口,
“媚香楼的薛妈妈自会派人联系马姑娘,殿下的警告臣妾可是时时刻刻都记着呢”
她故意拖长尾音,眼波流转间将他的手引至自己心口。
君莫言被她这般撩拨,眸色愈深沉,他忽地翻身将人压在锦衾之上,
带着薄茧的拇指碾过她嫣红唇瓣,声音低得像是从胸腔里震出来,
“爱妃,该侍寝了。”
他俯身轻咬她的耳垂,倾城呼吸微乱,隔着纱衣都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热度,正顺着腰线寸寸上移。
“殿下,且慢”她忽地扣住他的手腕,纤指微微颤,
“臣妾的话还未说完。”
君莫言抬眸,烛火在他眼底投下一片幽深的影。
他手腕轻转便脱了桎梏,玉扳指擦过她掌心带起一阵战栗。
“说便是。”他指尖已挑开她腰间束带,漫不经心的应答。
“薛妈妈递来的册子里,唯独尚书府张公子的行迹蹊跷。”
她话音未落,便觉游走于脊背的掌心骤然凝滞。
君莫言指节抵在她后颈:“细说。”
“这位平日掷千金买笑的贵公子,单是在妓院一日的开销,便抵得过媚香楼整月的流水。”
倾城抬眸望向他,眸底闪着精明:“可自谢庆押解入京的消息传来,倒像是突然改了性子。”
“哦?”他忽然掐住她腰肢将人带近半尺,烛台的灯花在他眉宇间投下摇曳的阴影。
倾城顺势攀上他肩头:“臣妾还让马姑娘想办法查了一下尚书府的账目,殿下猜怎么着?”
君莫言挑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葱白指甲轻轻刮过他喉结,微微勾起唇角:“尚书府堪比富甲一方的商贾,其夫人小姐的花销可不比这张公子小,但是最近开始低调的许多。”
君莫言忽然低笑,震得她贴着的胸膛微微颤:“好个清流世家。”
“谢庆的案子悬了多日,再拖下去就露馅了。”倾城应道。
他轻笑,忽地又逼近,气息拂过她耳畔,她指尖一紧,还未开口,便被他捏住下巴抬起脸来。
君莫言眼底暗流涌动,指腹在她唇上重重擦过:“明日早朝,孤便看看张尚书还能装多久。”
话落,他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江若如整整憋闷了两日。
自那新婚之夜后,王爷便再未踏入她的月华轩半步。
翌日清晨,她精心梳妆前往王妃处请安,本想借王妃之手惩治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余贵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