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么断案是因为?”沈修言眼神迷茫,眉头皱的紧,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当然是因为,我就想这么断案啊。”
李兰天理所应当道,“这些人的爱恨情意,都与他们自己做了什么有关,这是他们的因。万事万物都有各自的命运,最后的果,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与你我有何关系?”
“如今,你我三人既然坐在这,那就是让我们用自己心里的这把尺子去衡量他们。”
“我的尺子,就是如此。但我不觉我有失公允。”
“断案在我,公道在人心,我的抉择不就等于人心所向?”
话音方落。
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
“原来如此……公道在人心,我思既公允。小道友,如果让你衡量的公平,本身就与你有关,你又该怎么办呢?”
第四十九根灯烛的烛火突然炸开,剧烈的火光将整个衙门都照入灿阳。
高温的气浪迅向几人门面扑来。
原本几人所困的地道突然迅扩大,火光画地为牢,两道结界突然在他们的身旁熠熠闪烁。
李兰天等人这时才看到,原来就在他们的不远处,就是来到惊门的另一个队伍。
这些修士以玉笔做簪束,墨扎成高马尾,翠羽悬佩挂在腰间,绿纱拢成根细绳编织成衣带,在火光中会散出五颜六色的霞光。
李兰天有些感慨,沈修言这个万难之体真是平日在宗门里不显山不露水,一到秘境里,就把他们几个往死里整。
这队伍是仙门百家中位列第七的妙笔楼,全宗门都是符修。
李兰天特意查过,妙笔楼这一代的领头人名唤舒江河,在凡间曾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唯爱坐在房中写写画画,而当时的她就能用凡物狼毫点朱砂画出符意,是难得天才。
不过在此次在修士的预测榜中,她排名却在第三十名。
只因符修们实在是……太爱挣钱了,与医修相比甚至不落分毫。
他们妙笔楼的铺子,几乎所有能摆能挂的地方,都贴着朱砂黄符丹青画,他们没有屋檐,用厚厚一层避水符堆叠了屋檐,又挂了一串风音符,模仿风铃随风而动,清脆悦耳。
所以这群妙笔楼的修士,眼下在惊门中,直接将半个结界洒满了符纸。
具体作用李兰天不清楚,但是她感觉这帮人很恐怖啊。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灼热,对面的女修终于回过头来,注意到他们三人的存在。
舒江河怔了一瞬,随即很快收好表情,冲着李兰天温温柔柔的了笑。
恰如春风拂过,几缕丝从耳畔扬起,将翠绿罗裙的女修衬得好似玉一般的人儿,温文尔雅。
两个结界毗邻,相隔不远。
她轻轻道,“我认识你。”
李兰天唇角扬起,笑容略有些自嘲。
她张扬的都进了两次仙盟了,周治淮都快跟她处成兄弟,管她要万灵山的玉米了。
认识她可太正常了。
“呵呵呵,能被舒道友认识,那我很荣幸了。”
“李道友,你们也是为了惊门的法印吗?”舒江河认真的看着她,眼神平静温和。
“不是,我们是为了找药王谷的队伍,误入这里,法印你们请便吧,我们只要能出去就好。”
李兰天说话极为坦然。
她们本就不是为了这里的机缘,这八卦阵生死门,反而是别人针对他们做的局。
舒江河笑容浅淡,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们妙笔楼也并不需要此处的法印,还想着你们若是有兴趣,我等就用一万块上品灵石的价格卖给你们。眼下,人人追求的法印,倒是成了累赘。”
沈修言忽而趴到李兰天耳边,压低声音道,“法印是什么东西啊?为啥咱们都不要啊?”
李兰天沉默片刻,扭头直勾勾的盯着他,表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