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美丽富饶的青丘大陆,如今已变成了人间炼狱,而这场由天狼族和青狐族引的大战,还在继续,没有人知道它何时才能结束,也没有人知道这片土地的未来将会走向何方。
月光像融化的铁水泼在玫瑰盐湖上,湖面浮着一层黑曜石碎屑,如同死鱼的鳞片。他的靴底刚触到盐晶,就听见湖心传来锁链崩断的闷响——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阿煞尔大人等您很久了。"
沙哑的女声从背后传来。巴图猛回头,看见一个披黑纱的女人站在盐柱间,她怀里抱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覆满黑曜石棱刺。
巫真,青丘族谱里用朱砂划掉的名字。
这时,盐湖中央缓缓升起一座黑曜石祭坛。
阿煞尔端坐在骨椅上,蛇鳞般的黑袍下伸出十二条锁链,每根链子都拴着一具高车族战士的干尸。
他的脸像融化的蜡,不断在人形与蛇间扭曲,脖颈处嵌着一块棱形黑曜石——那是嘘(伪神)的本体。
硫磺味突然变得刺鼻,巴图踏入灵界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熔岩裂谷上空悬浮着一具躯体,暗灰色皮毛与山海经白狼特有的雪色斑纹交织,正是本该在人间战场被自己斩杀的高车族领阿煞尔。
然而此刻对方周身缠绕着漆黑如墨的雾气,那些雾气宛如活物,时而凝聚成狰狞的鬼脸,时而化作尖锐的利爪,在其体表翻涌游走。
阿煞尔缓缓睁开双眼,眼珠竟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流转着冰冷而疯狂的光芒,仿佛两团燃烧的幽冥之火。
他咧嘴一笑,腐烂的牙龈间渗出暗绿色的黏液,滴滴答答地坠落在下方滚烫的岩浆中,出“滋滋”的腐蚀声响。
“巴图,别来无恙啊?”他的声音如同指甲刮擦岩壁般刺耳,又像是从九幽地狱深处传来的厉鬼哀嚎,每一个字都带着强烈的恨意与扭曲的快感,在整个山谷间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巴图的手不自觉地按上腰间的弯刀,却现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注意到阿煞尔背后展开了六对半透明的黑色羽翼,羽翼表面布满细密的血管,随着呼吸不断起伏,隐隐有暗红色的液体在其中流淌。
那些羽翼轻轻扇动,带起阵阵腥风,所过之处,空气竟如同被灼烧一般扭曲变形,空间中泛起阵阵诡异的涟漪。
“很惊讶?”阿煞尔怪笑着,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出现在巴图身后,冰凉的手指搭上巴图的肩膀。
巴图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仿佛被死神的镰刀抵住咽喉。
阿煞尔的呼吸喷在巴图耳边,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看看这具身体,多完美。暗黑世界的嫉妒因子早已融入我的血脉,每一道伤口、每一次背叛,都让这力量愈强大。”
话音未落,阿煞尔猛地挥动手臂,一道黑色光刃撕裂空气,朝着远处的火山壁斩去。
“轰隆”一声巨响,火山壁瞬间崩塌,露出隐藏在山体中的神秘装置——十二根巨大的黑曜石柱环绕成圈,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狰狞的狼头,狼眼处镶嵌着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宝石。
随着阿煞尔的操控,石柱顶端喷射出黑色火焰,火焰在空中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狼头虚影,狼头张开血盆大口,出震天动地的咆哮,声波所到之处,岩石纷纷碎裂,地面出现一道道巨大的裂缝。
“丁零那个杂种,还有青狐族的贱人……”阿煞尔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实质化。
他抬手一指,狼头虚影立刻朝着青狐族的领地飞去,所过之处,大地被灼烧出焦黑的痕迹,植被瞬间化为灰烬。
“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一切毁灭,看着他们的孩子在痛苦中哀嚎,而我,将成为这灵界的主宰——不,是越神的存在!”
巴图握紧弯刀,怒喝道:“你不过是被力量腐蚀的怪物!”
“怪物?”阿煞尔仰头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癫狂与不屑。他周身的黑雾突然暴涨,凝聚成一个巨大的人形虚影,虚影头顶生长出弯曲的羊角,面部模糊不清,却散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就是伪神的力量!”虚影抬起巨大的手掌,朝着巴图狠狠拍下,所带起的风压,将地面的碎石和火山灰卷起,形成一股巨大的黑色龙卷风。
"你以为白檀烧掉尾巴就能拦住我?"阿煞尔的声音从所有干尸口中同时传出,"黑曜刨尸早把灵界蛀空了。"
湖面突然沸腾,数十具缠满黑曜石链的尸体浮出水面。它们的胸腔被刨开,里面蜷缩着幼狐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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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真又将黑曜心脏按进湖底。
盐晶炸裂的瞬间,整个灵界响起牛哞般的嚎叫。湖水向两侧分开,露出一个四角巨兽的脊背——獓因的每根牛角上都串着九尾狐的头骨,它刨动蹄子时,黑曜石碎屑如蝗虫般飞溅。
"看啊,这才是地母之心的真相。"阿煞尔大笑。
巴图这才现,獓因的腹部透明如水晶,里面蜷缩着缩小版的地心之瞳,瞳孔中央困着个穿白衣的小女孩,白芷的灵体。
獓因冲向巴图时,玫瑰盐湖开始结晶化。
盐粒变成黑曜石针,追着巴图的影子扎。
他翻滚着躲闪,突然被什么拽进盐柱阴影——是夫诸,出现一只通体雪白的灵界鹿。
它的角正抵着巴图后颈,鹿角分泌的黏液暂时抵抗了石化。
"听着。"夫诸开口竟是格日勒的声音,"黑曜刨尸只吃活物,但巫真用狐血喂过它,现在它专克九尾狐……"
湖对岸传来巫真的吟唱。她割开手腕,血滴在獓因角上,那些狐头骨竟一个个睁开眼,喷出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