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昆部族的成员还来不及出惨叫,便被这股力量吞噬。
风沙开始掩埋这场惨烈的战斗留下的痕迹,断裂的武器、破碎的盔甲、干涸的血迹,都渐渐被黄沙覆盖。
一个牧羊人赶着羊群路过这片废墟,他在碎石中现了一块温热的人骨。骨头上隐约浮现出奇异的刻痕,仔细看去,竟是蚩尤与夸父交战的场景。
那刻痕仿佛有生命般,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诉说着刚刚生的惊天动地的战斗。
远处,几个坚昆部族的孤儿围坐在篝火旁。他们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眼神中充满恐惧与迷茫。
其中一个稍大的孩子,颤抖着声音唱起了古老的预言:“当双斧染血,山脉便会长出新的心脏……”歌声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苍凉而悲壮。
在山脉的另一处,半截插在岩层中的阴阳战斧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它的左半赤红,右半幽蓝,像一道分割阴阳的界限,又像是这场宿命之战最后的见证者。
斧刃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在微风中,似乎还能听见战斗时的呐喊与兵器碰撞的声响。凶犁之山裂谷、古战场遗址、赤铁矿脉都成为了禁忌之地。
坚昆部落的萨满焚香占卜,骨甲裂出凶纹。
“巴图必须死。”黑隼捏碎龟甲,赤红瞳孔映着帐外狼骑兵的刀光。
刚刚高车领阿煞尔战败的消息传来,他的女儿——黑的儿媳——在帐中自刎殉族。染血的匕上刻着青丘狐纹,那是白芷留下的战书。
“传令!”黑隼抓起蚩尤战斧的仿品,“用古战场的亡魂,给巴图掘一座铁坟!”
古战场的死亡陷阱,巴图的马蹄踏进号古战场时,风里裹着铁锈味。
“不对劲。”他摸向颈间的阴山玛瑙,玛瑙滚烫如炭,“坚昆人激活了赤铁矿脉的煞气!”
话音未落,悬崖上的陨铁钩锁如巨蟒扑下。最前的斥候被钩穿肩膀,伤口瞬间泛出石灰色——赤铁矿毒开始结晶化血肉。
“散开!”巴图挥刀斩断钩锁,却见地面震颤。无数锈红色铁砂从地缝涌出,凝成身披甲骨的战魂。萨满的咒语在风中嘶吼:“蚩尤旧部,听吾号令!”
玛瑙碎,地母醒,狼骑兵从沙暴中冲出。
他们的敖犬戴着玛瑙项圈,獠牙滴落涎液。巴图的副将格日勒被扑倒,敖犬却突然转向,直扑巴图颈间的阴山玛瑙。
“原来如此……”巴图冷笑。玛瑙能控敖犬,坚昆人反其道而行,用项圈标记追杀目标。
石肤狼骑兵撞进阵中。这些战士皮肤泛起青灰,刀剑难伤,但动作僵硬如傀儡。巴图砍翻一人,现其胸腔已半石化——是传闻中的石肤丹!
“来不及了……”巴图捏碎阴山玛瑙。
青光炸裂的刹那,地底传来心跳般的轰鸣。
熔岩中的瞳孔,黑隼的斧刃离巴图咽喉只剩三寸,突然僵住。
他的石肤双腿裂开细纹——过度服丹的反噬开始了。地面轰然塌陷,岩浆如巨舌卷上,将狼骑兵吞没。黑隼在坠落前掷出令牌,嘶吼:“地母会嚼碎你的骨头!”
令牌插入岩浆,赤铁矿脉出共鸣的嗡鸣。
巴图看见熔岩中浮起一颗巨瞳——那是由整块赤铁矿结晶构成的“地心之瞳”,瞳孔深处映出玫瑰盐湖的虚影。
一道狐火突然划破天际。远方的白塔上,白檀女王正在焚烧自己的九尾。
灵界之门,岩浆凝固成赤红阶梯,地心之瞳缓缓睁开。
巴图踏上阶梯的瞬间,黑隼的诅咒钻入耳中:“汝将永世石化……”阶梯立即开始结晶化他的靴底。
“走!”格日勒推他一把,自己却被突涨的熔岩吞没。
巴图跃入瞳仁的刹那,看见坚昆残部正跪拜古矿洞中的蚩尤斧影。
狂风呼啸着掠过古老的荒原,卷起漫天黄沙,黑隼猛地将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杯盏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帐篷里格外刺耳。
“阿煞尔竟然败了!而且还是败在那个叛徒巴图手里!”黑隼怒目圆睁,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巴图,这个曾经在我们坚昆高车部落受污辱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黑隼的军师小心翼翼地说道:“领,巴图如今正向青丘灵界入口而去,听说那里是地心之母苏醒的关键。一旦让他成功,后果不堪设想啊。”
“绝不能让他得逞!”黑隼大手一挥,“传令下去,全军集结!我们要在古战场遗址——号陷阱区设伏,就算拼尽最后一兵一卒,也要阻止巴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