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女人那惊恐又讳莫如深的语气里,他本能地意识到,这指定不是什么善地,恐怕藏着无尽的凶险与未知。
“抱歉,我不能随便杀人。”
于一洋定了定神,神色认真地说道。
“这样,我要去二楼的实验室关门,对此你知道多少?”
实际上,此时此刻,于一洋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随口一问罢了。
他内心深处甚至都没抱任何期望,毕竟这女人看着就透着古怪,又怎么可能清楚他要找的实验室。
然而,女人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女人的眼神瞬间一凛,像是被触动了某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二楼实验室,是左手边最里面的那一间房吗?应该是那里吧。”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陷入了往昔的回忆之中。
“我记得我们当年的机器就放在那里,后来,机器打开了莫名的门,出现了一些怪物,于是我们三个都完蛋了。后来我们是好不容易用最后的意志关了机器的,又开了?对,是又开了,不然,我们也不会来到了这里。”
随着女人缓缓开口,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逐渐浮出水面。
当年,女人和她深爱的男朋友,一同为一个名叫魏舍尔的博士工作。
在美帝斯,存在着这样一群特殊人才,被称作野生博士,或者民间科学家。
他们空有一身本领,却因种种缘由,比如研究经费匮乏,钻研的领域太过冷门,始终得不到正规学术机构的认可,也拉不到投资。
可即便面临这般困境,没有资金支持,没有官方机构的背书,这些人却依旧在私下里想尽办法,不惜一切代价地继续着他们的研究。
其中,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在失败的泥沼里挣扎,到最后什么都没能研究出来。
还有些人即便有所成果,却也毫无价值,只能淹没在历史的尘埃里。
不过,偶尔也会有被主流科研界遗漏的天才,真的能研究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东西,魏舍尔博士便是其中之一。
他凭借着自己的能力,私自制造出了一台神奇的机器。
而这台机器在玫瑰庄园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特殊地方,机缘巧合之下,竟然打开了通往异界的大门。
从纯粹的科学角度来讲,这无疑是一项极其伟大的成就,足以震惊整个学术界。
然而,这项研究成果却如同一个小孩子在热闹的集市上手持重金,又好似一个婴儿挥舞着沉重的大锤,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掌控的。
就好比让一个原始人去摆弄核武器,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那根本就不是他们能驾驭得了的东西。
果不其然,魏舍尔博士很快就遭遇了可怕的变故。
异域之门被打开后,一股诡异的魔气从门中汹涌而出。
博士以及女人的男朋友,三人瞬间被这股魔气笼罩、影响,身体开始生恐怖的畸变,被改造成了丧失理智的怪物。
女人之所以能在这场灾难中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理智,没有被魔气侵蚀心智,是因为她身上的魔气与邪气,一直被刚刚被于一洋杀掉的魏舍尔博士强行汲取走了。
倘若没有这样的意外,恐怕她也早就陷入疯狂,沦为和其他人一样的怪物。
但清醒又何尝不是一种痛苦呢?
长久以来,这份始终保持的理智,让她深刻地体会到了无尽的折磨,内心一直被死亡的念头萦绕,一心只求一死,以解脱这可怕的痛苦。
面对眼前一心求死的女人,于一洋的内心瞬间被犹豫填满。
他紧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剑身上折射出的寒光映照着他纠结的面庞。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时间也在此刻慢下了脚步,每一秒都像是一场煎熬。
但最终,他还是出手了。
那柄剑,在清冷的窗外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然而,于一洋挥动时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半分不忍,它很“仁慈”地在女人的脖子上轻轻——一掠而过。
就在方才,通过与女人的交谈和自己敏锐的感知,于一洋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个女人,在以往的生活里,穿着打扮十分保守,是个传统且内敛的人。
然而,这可恶的魔气悄然侵蚀,改变了她的一切。
如今,她身着比基尼,眼神中满是迷茫与痛苦,那是被黑暗力量操控的无奈。
于一洋深知,她现在这般活着,被魔气持续影响,迟早会彻底失去自我,变成可怖的魔怪。
到那时,自己同样要取她性命,既然早晚都躲不过这结局,那还不如就此做个了断。
这虽然是个艰难的决定,但在他看来,长痛不如短痛,先杀了,对女人而言或许也是一种解脱,总归是没办法的事。
于一洋虽接受的是现代教育,可他的性情却像极了古代的侠义之士,行事果断,绝不拖泥带水。
只见寒光一闪,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一颗美人的头颅便滚落到了地上,殷红的鲜血在地面上蔓延开来,洇染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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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于一洋的善良依旧展露无遗。
他轻轻蹲下身子,双手微微颤抖着捧起那颗头颅,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到女人的脖腔子上,又轻轻合上了女人那依旧透着不甘与痛苦的双眼,仿佛在安抚着她的灵魂,愿她能就此安息。
夜幕沉沉,像一块厚重的黑色绸缎,将世界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