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把符纸塞进兜里,继续往楼下走。
阳光穿过走廊的窗户,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一条无声的尾巴,扫过那些藏在日常之下的裂痕。
界碑上的“北瀚城境”四个字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边缘还沾着半干枯的暗红——是昨夜霍拉留下的血渍。
枫纱用靴尖踢了踢界碑底座,红色魔法衣的裙摆扫过丛生的杂草,带起一串露珠:“我说神牙,你倒是说句话啊。”
她身旁的御影神牙没应声。
灰色魔法衣的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
他的右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那把名为“影煌”的剑正微微烫,剑鞘上的黑色纹路在雾中泛着暗紫色的微光。
“元老院也是奇怪,”
枫纱抱臂站在界碑旁,语气里的不满像要溢出来,“北瀚城有银狼骑士镇着,对付霍拉还不是手到擒来?非要调你这个关东辉城的‘影煌骑士’过来,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风突然转向,卷着雾气掠过两人。
神牙的兜帽被吹起一角,他终于抬起头,目光越过界碑,望向远处笼罩在薄雾中的北瀚城轮廓。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不是紧张,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
就像沉在深海的钟突然被敲响,震得血液都在烫。
他能感觉到那座城市里藏着某种东西,与影煌剑、与他血脉里的某种因子,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神牙?”枫纱察觉到他的异样,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神牙猛地回神,抬手把兜帽重新按好,“没事。”
他的声音很哑,像是很久没开口,“走了。”
话音未落,他已率先迈步越过界碑。
灰色魔法衣的衣摆在风中展开,露出后背绣着的银色狼头——那是影煌骑士的徽记,却比普通徽记多了道贯穿狼眼的裂痕。
枫纱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还是提气跟了上去,红色的身影在灰雾里像团跳动的火焰。
“我说真的,”她追上来,与神牙并肩走着,“银狼骑士可是出了名的独来独往,咱们贸然插手,指不定会被他当成抢功的。到时候元老院那边……”
神牙突然停下脚步。
影煌剑的震颤变得剧烈,他甚至能听见剑鞘里传来的低鸣,像是在回应某个遥远的召唤。
他侧头望向城市东北方向,那里的雾气最浓,隐约能看见座尖顶建筑的轮廓——是番犬所的钟楼。
“那里有东西。”神牙低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
“什么东西?霍拉吗?”枫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只看到翻滚的雾气,“北瀚城的霍拉是比别处邪门些,可也犯不着让你……”
“不是霍拉。”神牙打断她,语气里带着种罕见的笃定,“是更古老的东西。”
他再次迈步时,度快了许多,灰色的身影在雾中拉出残影。
枫纱愣了一下,连忙提气追赶,红色魔法衣的裙摆扫过带刺的灌木,划出细碎的声响:“喂!等等我!你总得说清楚是什么东西吧?”
风穿过两人之间的空隙,卷来北瀚城特有的气息——混杂着魔导符的檀香味、钢铁厂的铁锈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像是某种正在酵的暗影。
神牙的胸腔里,那股共鸣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沉睡的东西正在城市深处苏醒,正隔着遥远的距离,对他出无声的邀请。
枫纱终于追上他时,两人已走到城郊的废弃铁轨旁。
远处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神牙突然拽着她躲进一节锈蚀的火车车厢。
阴影里,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与影煌剑的震颤渐渐合拍。
“你到底在急什么?”枫纱压低声音,却难掩好奇,“那东西对你很重要?”
神牙没回答,只是透过车厢的破洞,再次望向番犬所的方向。
左眼突然灼热起来,他仿佛看到无数暗紫色的丝线从城市中心蔓延开来,缠绕着钟楼、训练场、甚至每个守护者的心脏——而这些丝线的源头,正出与他同源的波动。
“快到了。”他低声说,不是对枫纱,更像是对自己,或是对那把躁动的影煌剑。
火车车厢外,巡逻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雾中的北瀚城像头蛰伏的巨兽,正等着他们踏入这片被暗影与秘密包裹的领地。
而御影神牙知道,那股莫名的悸动绝不会平白无故出现,这座城市里藏着的,或许是连元老院都未曾预料的真相。
红色的裙摆与灰色的衣摆在阴影里交叠,像两团即将燃尽的火焰,正朝着未知的迷雾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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