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道深处的风带着铁锈与邪气混合的腥甜,蝙蝠被脚步声惊得扑棱棱飞起,翅膀扫过头顶垂落的矿灯,在岩壁上投下幢幢鬼影。
江哲的银狼长枪在前方开路,枪尖的银光劈开浓稠的黑暗,照亮满地废弃的矿车与锈蚀的铁轨——那些铁轨上的新鲜划痕,证明不久前有人从这里经过。
“前辈,这里岔路太多了。”
滕川雅举着魔导笔化作的光球,看着前方突然分成三道的矿道入口,光球的光芒在岩壁上折射出破碎的光斑,“她会不会故意绕路?”
江哲没应声,只是将掌心贴在中间那条矿道的岩壁上。
血色魔导轮的微光渗入石缝,瞬间捕捉到残留的魔导波动——比之前在冥想室感受到的更清晰,带着幽月特有的紫水晶杖气息。
“这边。”他话音刚落,银狼长枪突然向前轻颤,枪尖直指矿道尽头的阴影。
两人加快脚步,转过最后一道弯时,眼前的景象让滕川雅倒吸一口凉气。
矿道尽头是处坍塌的石室,碎石堆上插着根紫水晶杖,杖头的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度黯淡。
而在杖旁的平整石块上,压着张与冥想室同款的紫色符纸,边缘的金线在光球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江哲走上前,指尖刚触到符纸,字迹便如活物般浮现,依旧是古魔界语:“看来你还没有看透本质,看来要另一把钥匙来帮你看透了!”
“另一把钥匙?”滕川雅凑过来,眉头紧锁,“她在说什么?难道除了您,还有其他人……”
“她在故弄玄虚。”江哲将符纸捏在指间,金红色的本源之力漫过纸面,却没像之前那样将其焚毁,反而让字迹变得更加清晰。
“但这符纸的魔导波动很特殊,像是……某种定位信标。”他突然将符纸扔向空中,银狼长枪横扫而出,枪尖的银光将符纸劈成两半
——裂开的符纸没有飘落,反而化作两缕紫烟,一缕消散在矿道风中,另一缕竟钻入岩壁深处,消失无踪。
“她在给同伴报信?”滕川雅握紧魔导笔,警惕地环顾四周,“还是在标记我们的位置?”
江哲看着紫烟消失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冷冽:“都有可能。但她既然留下这个,就没想过彻底脱身。”
他转身走向矿道入口,“这里不宜久留,先回训练营。”
返回训练营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晨光透过薄雾洒在营地,将昨夜的血腥与邪气冲淡了几分。
守备骑士正指挥杂役们清理战场,孩子们则被集中在东侧宿舍前的空地上,由几位懂医术的杂役检查身体,不少孩子手里还攥着滕川雅之前留下的净化符。
“江哲大人!”
看到江哲归来,守备骑士立刻迎上来,铠甲上的裂痕已用临时修补的铁片固定,“孩子们的邪气都清干净了,只是有几个年纪小的受了惊吓,一直哭着要找导师……”
江哲点头,目光扫过空地上的人群:“杂役里有擅长安抚孩童的,让他们多照看。
另外,把西侧废弃的仓库收拾出来,用魔导符布下安神阵,今晚让孩子们先住那里——宿舍区的邪气残留太重。”
“是!”骑士刚要转身,又被江哲叫住。
“还有,”江哲补充道,“清点所有杂役的人数,登记他们的技能——会做饭的负责膳食,懂修缮的加固营房,剩下的配合预备役巡逻。
告诉他们,安心留下的,战后会给予北瀚城的居住权。”
滕川雅在一旁听着,突然明白江哲为何如此安排——经历过霍拉侵袭,这些杂役和孩子早已无家可归,给予安稳的承诺,才能让他们真正放下戒备。
她走上前,从怀里掏出剩余的净化符:“我去给仓库画安神阵,顺便看看孩子们的情况。”
江哲颔,看着她走向宿舍区的背影,又将目光投向冥想室的方向。
掌心的金红色本源之力尚未完全褪去,幽月留下的那句话在脑海里反复回响
——“另一把钥匙”究竟指什么?是某个隐藏的盟友,还是另一件能操控暗影的魔导具?
晨光渐亮,训练营的烟囱升起第一缕炊烟。
江哲靠在门柱上,银狼长枪斜倚在肩头,枪身的符文在阳光下流转。
他知道,幽月的逃走只是暂时的,矿道里的符纸是挑衅,更是战书。
而那所谓的“另一把钥匙”,或许就是解开暗影霍拉之谜的关键——无论对方是谁,他都必须找到答案。
不远处,孩子们的哭声渐渐平息,传来杂役们哼唱的童谣。
晨光漫过训练营的铁门时,滕川雅已将净化符收进魔导包。
她抬头看向靠在门柱上的江哲,对方正用布擦拭银狼长枪,枪尖的银光在朝阳里泛着冷冽的光泽——显然在等守备骑士。
“江哲大人。”脚步声从营房方向传来,田中一郎穿着刚修补好的制式铠甲,腰间的短剑还带着未出鞘的寒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